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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認了,可他的兒子不是,他要將乾乾淨淨的大梁交到他手上,也不枉費他母后為他籌謀一場。

但絕不能廢在一個女子的手裡!

「那父皇就多收一具屍體吧!」

「滾!」永慶帝氣急,「滾到院外跪著去!」

「父皇保重龍體,兒臣早該死了,若不是忠勇侯將兒臣尋回,兒臣至今怕還是被關在黑暗潮濕的籠子裡,天天被當作孽種任意打罵!或者,早就應該死在皇陵陰冷的墓道里,若不是忠勇侯回京,兒臣也不會回到皇宮。」

「父皇明明知道,忠勇侯乃大梁的開國良將,守護邊疆二十餘載,忠心耿耿。勾結叛黨一說,是莫須有的罪名,也是兒臣逼他,將生擒竟陵王的功勞給了兒臣,他何錯之有?」

「自古忠孝兩難全,父皇卻逼迫宋世子選忠還是選孝,實則就是逼迫她去死,她何錯之有?」

「不,她錯了,她就不應該在南州搭救我,任我毒發身亡即可,卻還是冒著生命危險,一次又一次攀上石壁,取得藥草為我治病,而我卻棄她於不顧,該死的人是我!」

「還有上元夜那場刺殺,那伙黑衣人應該是衝著我來的,卻讓忠勇侯痛失愛子,難道這一切的源頭,不應該是我嗎?」

「父皇,」蕭鉞哽咽道:「兒臣求您,放過她吧,都是我的錯,是我強求她的。」

「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那個人。或許,他們說得對,我就配待在陰暗的角落裡,像螻蟻般自生自滅。」

永慶帝踉蹌兩步,扶著桌角勉強站穩,都是他當年造的孽……他閉上眼睛沖他揮了揮手,立刻有宮人上前攙起太子,將他拉到了殿外。

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,隨著寒風在夜空中亂舞。

……

殿外的喧譁聲如隔著九重天,模糊而遙遠。宋昭靜靜跪著,目光虛落在半空,思緒早已飄向不知名的去處。

延吉公公重新斟滿了酒,端至宋昭眼前。

「宋世子請吧!」

宋昭回眸,緩緩端起酒杯,高舉至唇邊,沒有絲毫猶豫,一口飲盡。

頓時一股火辣從喉間燒到心口,像是吞下了一柄鋒利的匕首。

然而,想像中的疼痛並未來襲,也無灼燒感腐蝕五臟六腑的感覺。

她呆怔怔地望向延吉。

延吉道:「陛下憐憫世子,讓你多挨一刻鐘。世子瞧瞧門外,太子為了你,已經跪了許久了。」

宋昭爬起來,跪得太久,雙腿已經麻木,走起路來,東倒西歪。

她走到門口,就見漫天大雪中,太子跪在雪地里,身上落了一層白。

宋昭不由得僵住,膽怯地不敢上前。

檐下,永慶帝睨了一眼宋昭,邁步走到太子身邊,附耳道:「跪滿一個時辰,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。」

說完,頗為氣惱地抬腿踢了太子一腳,也不知是不是沒有用力,還是踢偏了,竟然絲毫未撼動太子。

「起駕回宮!」

延吉忽然湊近宋昭,小聲道:「世子,你的時間不多了,有什麼未盡的話,儘快與太子說清楚吧。」

說完,急忙跟上陛下的御輦,匆匆走了。

待院內的室內宮人全部走盡,宋昭勉強撐著酸麻的雙腿奔向太子,情不自禁地跪在他面前,顫著手撫去他肩上的落雪。

「太子快起來吧。」她道。

蕭鉞的身形如凝滯的墨玉雕像,他緩緩抬眸,卻在觸及眼前人的面容時,瞬間寸寸崩裂。

眸底似藏著霧氣,還有種撕裂心扉的痛覺,悄悄在心底滋生蔓延。

他抓住宋昭的手,問:「七娘,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?」

他聲音嘶啞,浸著枯竭的氣息,仿佛曾在無人處將滿腔悲慟都嘶喊盡了,如今只剩這副殘破的嗓音,勉強拼湊出幾個氣音,無力頹然的模樣。

宋昭怔住,眼眶中忽然湧起一股熱意,原來他在昏迷中聽見了她說的話。

他的手冰涼,宋昭輕易便抽出了自己的手,低下頭,任由滾燙的淚水砸在雪地上。

蕭鉞猛然抱住了她,「七娘,都是我的錯,我該死,你原諒我好不好,我們重新開始,我們將阿宴接回盛京,我會請天下名醫為他診治,你父親也會沒事的,你相信我。」

「太晚了,我們都回不去了。」宋昭任由他抱著,神情無悲無喜。

她就要死了,可她還放心不下父親,放心不下阿弟。

「九鳴,」宋昭眼中閃過一絲清明,「能不能求你一事,我走後,請將宮中那株九葉靈芝草給阿宴吧,是我欠他的。」

「那我呢?」蕭鉞追問道,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:「你可還有話與我說?」他忙著追問,卻忽略了那句我走後代表的真正含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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