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小侯爺的面子上,她閉上眼,眼不見心不煩,攀住男人脖子,由著他給自己披上棉巾後邁出了浴房門。
屋內煥然一新,昨夜的狼藉彷佛只是一場錯覺,但身體的感受告訴陳末娉,那絕對不會是一場錯覺。
她順著魏珩放下她的動作撲到了新換的床褥上,把腦袋埋進錦被裡,似乎這樣,就能減少尷尬。
救命救命!他倆怎麼能把屋子弄成那樣,這下想掩飾都掩飾不了了,玉琳她們該怎麼看她啊!她的端莊!她的威嚴!
還好她現在不想再當定遠侯府的主母了,不然之後該有何臉面教訓下人。
想到此處,陳末娉抬手,想狠狠地捶一下床榻,可剛伸出手,就被一隻大掌包裹住。
然後,男人就著她伸出的這隻手,把她從被褥里扒拉了出來。
「想把自己憋死?」
魏珩瞥了女子一眼,順手把她臉上因為埋進被子後亂七八糟的頭髮全部撥到耳後攏好:「憋也沒用,她們都瞧見了。」
頓了頓,他又接著道:「浴房裡的水,她們也很快要瞧見了。」
聞言,陳末娉更是生無可戀。
男人抬眼,對上她頹喪的表情,淡淡道:「後悔?」
陳末娉立馬反駁:「怎麼可能!」
害臊是真的,可爽快也是真的,她才不會後悔!甚至只恨這種日子不能早早三年前來到。
不過......
陳末娉突然想起一事,嚴肅地望向還坐在榻旁的魏珩:「我要的避子湯,備下了嗎?」
男人抿了抿唇,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,可面上神色還是不變:「備好了,一會兒就有人送來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
陳末娉稍稍鬆了一口氣,昨夜事發突然,可那種情況下,沒有人能捨得臨門停住。
好在她身子一直沒有好好調理,懷孕不易,加上避子湯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但之後可不能這般肆意了,還是得日日備好羊腸。
她自以為是在心中默默與自己說話,可許是身子太累,腦袋也跟不上,不知不覺間便把適才想的話說了出來。
「日日備好羊腸?」
魏珩聽到這話,挑了挑眉:「你確定?」
看到男人的表情,陳末娉首先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,想要否認。
可轉念一想,她耗在這三個月圖什麼呀,不就圖個快活嗎,日日備就日日備!反正出大力氣的也不是她。
想到此處,她揚起下巴,鼻孔對著男人:「怎麼?你怕了?」
「那倒不是。」
魏珩照舊很平靜。
他緩緩環視了屋中一圈,低聲道:「我只是怕玉琳她們日日都得像今日這般收拾一遭屋子,太過勞累,你也面上無光。」
還挑釁上她了!
陳末娉此人最受不住的就是激將法,聞言一拍床榻,朗聲道:「你別擔心我和玉琳,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,別每日從大理寺回來累彎了腰,爬都爬不起來。」
想到那種場景,女子忍不住蹙起黛眉,嫌棄道:「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進淑蘭院的。」
本來就煩這死男人,要不是他在那事上表現的確實不錯,別說踏進她淑蘭院,怕是左腳踏進定遠侯府的大門,她就能用石頭去砸他右腳,哼。
魏珩看見女子表情,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,片刻後才道:「已近歲末,不會再忙。」
「那就行。」
想來也是,宮宴都過了,前朝官員也該休息了,只等著除夕守歲便好。
一想到宮宴,陳末娉餓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嚎叫起來,聲音之大,她還以為廚房的活雞跑進屋裡了。
「唉,餓了。」
陳末娉說著,絲毫不顧忌儀態地撐起身子準備起身用飯,可惜她渾身酸痛,還沒伸出腿,整個人就摔趴在了榻上。
「你怎麼這麼沒有眼色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