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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進來他又有些後悔,扭頭就往大門外走。

那個人看起來就很不正常,反一他追過來怎麼辦?

萬一老陳家因此被殺……

不對不對,如果村民謠言屬實,那人好像只殺報喪鳥。

他聽說報喪鳥的人會隨身攜帶一個喪鐘,自己顯然沒有那玩意兒,而且那人實力明顯遠在自己之上,剛才只要他想,殺自己綽綽有餘,但他沒有,這極大可能說明自己不是報喪鳥。

凌灼走到一半又折回來,臉色一會青一會兒白的,忽然想起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反應,愣住。

那人……好像在易感期,所以他找上自己,有可能只是因為自己是個omega?

這麼一想,凌灼臉色變得更差了,眉眼一壓那張精緻漂亮的臉上便浮現出與之不相符的狠戾。

不行,還是得想辦法殺了他!

眼下正是傍晚時分,大娘帶著幾個小孩在收晾曬在院子裡的魚乾,眼見著他一頭衝進來,二話不說又扭頭要出去,然後又折回來站在原地,集體給看懵了。

身為beta,這一家子都嗅不到凌灼身上沾染的信息素,只是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沾著碎掉的花瓣和草汁,竹簍和草帽也不見了,看起來像摔了一跤。

大娘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,急忙忙過來查看,不看還好,一看嚇一跳:「哎喲,娃兒!你這脖子咋個咯!!」

第65章

脖子?凌灼側開臉, 看到大娘驚慌的眼神,想起剛才那個奇怪的人,趕緊抬手摸了摸。

瓷白脖頸上, 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如今摸起來不太平整,一道一道腫起來的紅痕, 存在感極強,是被止咬器壓出來的。

那個瘋子撲過來腦袋就往他脖子上埋, 力道大的像要嵌進他身體裡,完全不受控制,剛才情況緊急他都沒關注到這些。

被頸環束著的腺體也被刺激到了, 如今不碰都有些發痛。

所有有印子的地方也都是腫的。

若不是那人正好戴著止咬器,而他又正好戴著這個頸環, 只怕他的脖子會比現在更加慘烈。

這種受人壓制的感覺十分不好受, 凌灼捂著脖子臉黑了下來,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把那人殺掉的念頭。

但目光轉向大娘, 又恢復成平靜:「摔到草里, 好像被蟲咬了。」

一個一米九多有點瘋還很可怕的「蟲」。

「山上蛇蟲是多, 下回可得小心點, 」大娘不疑有它,伸手拍了拍他衣擺上沾到的草屑:「快去洗洗,等下好吃飯。」

「嗯, 」凌灼乖乖的往裡走。

他鮮少體會到這種好像媽媽一樣的照顧,一來是以前的事記不得,二來是面對這種關懷他感覺很陌生,說明可能以前沒有過,一時間應對起來有些彆扭。

但不反感。

凌灼把這一點也記在了心裡,以此來推斷自己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, 不過記不起什麼,他現在只能估測,自己應該是去過聯邦大陸,跟報喪鳥的人有過接觸,生活的環境比較緊繃,沒什麼親近的人。

嗯……聽起來也不像什麼好人。

「誒,娃兒,你的帽子跟竹簍呢?」

他快進屋了被大娘的話問住,想起來東西都落在溪邊了,扭頭要去拿,被大娘笑著攔下來,說這裡東西丟不了,都是一個村子的,明天再去拿就好,凌灼就回到屋後面去洗澡。

老陳家的屋子前前後後都拿籬笆圍起來的,前面空地多,常用來晾曬東西,洗手間是單獨分出來的,在後面。

平時村里寧靜,海島上風景很好,凌灼腦子空空,每天也睡的很好,今天躺在涼蓆上,卻怎麼都睡不著,盯著天花板反覆琢磨下午遇見的那個人。

只覺得那人處處透露著怪異,可真要說,又說不上來哪裡怪。

哦,也不是,眼睛就挺奇怪的,畢竟從沒見過誰一隻眼睛裡有兩個瞳孔的。

還有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。

就好像……

「……想吃了我。」

還是一口一口細細品嘗的那種。

凌灼盯著天花板低聲說完,很不開心的嘆了聲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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