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咚咚、咚咚」,十分強勁的心跳聲也清晰的傳到胸腔,他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自己過於害怕的心跳,還是對方過於興奮的心跳。
但凌灼根本沒有機會辨別,在他被撲倒的瞬間,他便感覺到頸側壓過來一個冰涼的東西,應該是金屬製品,非常兇狠的往他後頸上抵,同時耳邊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咬合聲。
又因為什麼都沒咬到,碰撞在一起的牙齒發出了更加可怖的脆響。
就像是一頭困獸,鋒利尖齒咬不到血肉就要發瘋,於是呼吸變得愈發粗重,一下一下的鋪灑在凌灼脖頸上,間或夾雜著幾聲從後頸發出的極度渴望的吞咽聲。
凌灼脖頸上的抑制環被這麼一壓,本就刺在腺體上的針瞬間痛的他發起抖來。
「嘶!」他輕抽了聲氣,哆哆嗦嗦又十分兇狠的罵道:「滾開!」
該死的,這是誰家易感期的alpha,撲上來想咬他!
他就算再怎麼,也從這瘋狗撲過來的動作上判斷出對方想幹嘛,一時間氣個半死,說完後趁著對方愣住的片刻,找準時機狠狠一個肘擊,想將這人擊退。
大概是打在了肋骨的位置,凌灼用了全部的力氣,肯定很痛,可對方悶吭了聲,卻沒有鬆手。
反倒是注意到了他脖子上戴的頸環,張嘴,十分嫌棄的想要將它咬下來。
他大概忘了自己戴著止咬器,一動作,金屬磕在頸環上,徒勞的咬合發出了刺耳的聲響。
而凌灼頸環被碰,又是痛的散了力氣,又是不受控制的抖起來,瞬間感到屈辱至極,眯著狐狸眼怒罵:「看清楚,我不是你的omega!冤有頭債有主,我又不認識你,你再這麼冒犯我,我就殺了你!」
他說到做到,忍著不適微微仰起脖子咬破了自己被按在邊上的手指。
皓白的指尖破損了個口子,鮮血流出,帶著濃郁的信息素味道,眨眼間生成荊棘,直抵身後這人的咽喉。
這人不知道是怕了,還是被他的血刺激到,凌灼感覺對方抓著自己的手一緊,勒得他腕骨發痛,但壓在脖子上的止咬器靜了片刻後,終於離得稍微遠了些。
脖頸上被呼吸燎到的皮膚還隱隱發燙,但那粗重炙熱的喘息隨著身後這人抬起身而離遠,可怕的壓迫感這才消失。
凌灼解掉荊棘,有些狼狽的從這人身下爬出來,身上沾滿了青草和鮮花的汁液,他大口大口的呼吸,才發現自己被剛才突然出現的這人嚇的忘了喘氣。
他半跪在青草上,喘過氣第一反應就是去拿刀,想殺個回馬槍,就算不把這人殺掉,也得揍他一頓。
可一動腕骨就是一痛,凌灼低頭,發現對方還抓著他的手腕。
「鬆開!」他兇巴巴的抬眸,隨後愣住。
這人……長相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!
英俊的眉骨,挺直的鼻樑,陽光下像琥珀的發色,下半張臉被黑色止咬器擋住,身上穿著最簡單的黑色短袖和長褲,同他一樣半跪在地的姿勢,身形卻比他高了半個頭。
微弓的背脊像蓄勢待發的豹,緊緊盯過來的雙眼,眼眶通紅,其中一隻眼睛裡,冰灰的眼瞳有兩個!
這不是!那些村民說的瘋子!!
他上島了?
而且還找上了我!?
完了完了完了!
凌灼臉色一白,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那把刀。
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,剛才的血色荊棘是嚇唬這人的,他被脖子上這個東西干擾,根本使用不出太多的異能,就連體力也大打折扣,剛才那麼掙扎一番他就已經累了。
逃!
得想辦法逃!
這人眼神看著就不對勁,沒準是來殺我的!
凌灼視線落到面前這人跪在地上的腿,修長,肌肉線條明顯,爆發力肯定很強,跑的話,以自己現在這種身體狀況,他大概跑不出幾米就會再次被撲倒。
啊啊啊被困住了!
凌灼和他僵在原地,看了一圈只能硬著頭皮和他對視:「你想幹什麼?!」
他眼裡的警惕和陌生十足的冷意落入對方眼中,凌灼很清晰的看到這人瞳孔緊縮了下,像被什麼刺痛一般,出現了快碎掉的神情。
那股存在感極強的信息素味道也隨之變淡了些。
他好像很受傷。
「???」這又是搞哪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