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上次第二人格失控,不要臉的叫過他寶寶之外,莫塔其實一直很愛叫他全名。
在他們飛鳥族的概念里,名字就好比一個人的烙印,是天地人之間聯繫的橋樑,有著特殊的意義。
越是重要的時刻,越要鄭重的呼喚其姓名。
凌灼帶著點鼻音的「嗯」了聲,剛應下,下巴便被莫塔指尖抬起:「抱歉,我忍不住了……」
「待會兒你想打也好,罵也好,都由你,只是……別生我氣,好嗎?」他沒頭沒尾的道歉,語氣慎重又帶著懇求,凌灼尚未反應過來,眼前便是一暗。
莫塔的手突然捂住他的眼睛,低頭親過來。
唇瓣貼上的瞬間他感覺到身前的狐狸顫了下,張嘴想說什麼話,但莫塔沒給他這個機會,趁他張嘴的間隙舌頭探了進去。
軟泥般的口腔被溫柔的掃蕩,戳弄,莫塔極度溫柔的纏著他的舌,勾出來,吞噬,吐出,又深入掠奪。
唇瓣被水漬弄的瑩亮,又被莫塔的唇舌尖齒磨的艷紅。
這種索取渴求極為克制,卻很不講理,不管凌灼張開到發酸的腮幫子,不管他被吸吮到發麻的舌尖,也不管他完全來不及吞咽而被迫從嘴角流出的津液。
他只管不斷的加深這個吻。
一點甘甜在口中化開,像是下著雨的森林深處涼涼的溪水,又像是溪水邊生長的某種紅色漿果,沾著水的濕意,帶著果的甜香,一步一步誘人淪陷。
「……騙子,」莫塔捧著他的臉,稍稍退開,微喘著笑:「你的信息素,明明就很好聞~」
雨天碎掉的紅樹莓。
凌灼最愛看他笑,平日冷淡的眉眼一彎,像春天的花枝壓下來,拂走了纏繞在他身上偶爾顯現的孤寂。
他也最愛被誇獎。
他對自己的信息素不喜歡,是因為很像下雨天莓樹叢的味道,那些平時酸甜的莓果熟透,被雨打落,碎成紅泥,然後果泥上就全是雨水氣。
他討厭下雨,天又黑又沉,雷聲滾滾懸在頭頂。
大哥是一個下雨天消失不見的,他自己還是狐狸時,也是在下雨天被人類抓捕過,再後來,莫塔也是在下雨天離開的。
雨天就好像個不詳的徵兆,不斷剝奪走他重要的人,他害怕,自然而然的就覺得自己這種潮濕的信息素不好。
但今天莫塔說好聞。
凌灼眼睛因為被誇了而開心的彎起來,嘴卻因為被吻的太過,還保持著張開,粉舌被迫吐露的狀態。
莫塔本來打算停下這個吻的,一見他這模樣,那點克制完全沒了。
他再一次低頭壓上去,比剛才兇猛,凌灼整個上半身都被壓的往後仰去,後腦勺卻被莫塔一把按住,容不得半點退卻。
暗啞壓抑的呼吸聲,伴隨著濕黏咕嘰的水聲,仿佛一盤紅紅的樹莓被碾碎,搗出鮮紅的果汁。
果汁被炙熱的吞咽,將整個廚房內的溫度都弄高了好幾度般。
凌灼無法好好呼吸,腦子裡空白一片,一開始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要親親,是為了確認靈血線在不在。
直到莫塔剛才停下才想起來,這會兒想好好感應,卻被他充滿攻擊性的吻弄的無法專心。
舌根比剛才還酸,吞咽的動作都做不好,每次想凝聚心神感應的時候,都會被吻出的水聲打斷。
莫塔舌尖淡淡的松木焚燒的氣息,嘗起來略微苦澀,彼此的信息素交纏著,流淌進心間,卻是那麼的甜蜜。
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糖還要甜。
被莫塔親了~
好不真實。
像是為了確認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真實的眼下,凌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,餘光看向廚房的玻璃窗。
窗戶上倒映著兩個身影,茶發的alpha低著頭,側臉輪廓流暢英俊,微抬的下頜線條清晰,崩起的脖筋和不斷吞咽著的喉結充滿了情。色的味道。
淡漠的眼睛此刻也緊閉著,滿是沉溺在深吻當中的愉悅和對環抱在身前的人的渴求。
是真的。
莫塔的呼吸,體溫,信息素,都是真實存在的~
凌灼勾在他束縛帶上的手鬆開,不自覺的繞到莫塔背後想去抱他,一直壓著他吻的人動作卻忽然一頓,緊閉的眼眸猛的睜開。
他像是驚醒般放開凌灼,胸膛起伏的劇烈,劇烈到有些不正常。
牙關也咬的緊緊的,似乎是在忍耐,眼底的猩紅像燒著的**。
凌灼被他的反應嚇到,完全忽略了這些不正常,以為他不想被自己抱,伸到一半的手懸停住,不知所措:「……不可以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