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倆?談戀愛?」他尾調上揚地反問,而後道,「您腦子裡的劇情,一天天的,挺豐富。」
「謝謝您。」她微笑著回答。
再過一會,她碗底空了,直接把鍋和碗筷往洗碗機里一放,留下一句「我吃飽了」,人就溜樓上臥室去了。
她走後沒多久,他手無聊地劃拉著手機側邊的按鍵,將碗裡酸得過分的湯底倒掉,剩下的面加了點水,攪和攪和吃完了。
他放下筷子,院裡矮小的石榴樹正無聲吮吸著地里的水分,風一過,搖搖晃晃,守著寧靜的夜。
陽台邊,借著地燈的微光,謝與月遙遙欣賞著這麼棵小樹,直到皮膚逐漸感到了夜裡的涼,這才回到房裡,待手心稍暖後,繼續寫起了日記。
[致二十四歲的我:
原來我們家早被賣給小叔了。雖然買房子的人是我們
小叔,但你當時也一定很難過吧。
對了,中秋快樂!終於聽到媽媽聲音了!好想快點見到他們。
ps.雖然但是,怎麼有人的指關節會是粉的?
pps.有點好看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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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八點,謝與月一臉嚴肅地看著手機。
她的備用機第一次收到了私聊消息,來自一個微信名叫做「O」的人。
[O:線索已經整理成報告並提交了]
[O:後續有進展再和你說]
她沒猜錯,自己果然還藏著秘密。這個線索是什麼?整理成報告提交給誰?
私聊的記錄全是一片空白,她找不到答案,心底跟被小貓撓了似的,癢乎乎的,卻沒有一點兒辦法。
最重要的是,她不清楚對面的人到底是誰,是否能告知對方自己失憶的事情,一切得謹慎行事。
於是,謹慎的謝與月思索許久,在鍵盤敲敲打打,回了對方一個冷漠的好字,還順帶在後面加了個句號以示鄭重。
過會,她想了想,又謹慎地發一條出去。
謝與月:[那邊怎麼答覆?]
發完後,她期盼對方能多透露點東西過來,可是對方也很謹慎,只回了她一句「讓我們等,我會跟進,放心」。
壓根猜不出什麼來。
謝與月失望極了,卻還是鍥而不捨的,將這手機里的軟體翻了個遍,依舊半點頭緒都沒。
她這小號就加了兩個人,另外一個名字叫做「士口」,聊天記錄也是空白。
這時,她另一部手機響起了鈴聲,一時間事情都擠在一起出現了。
是幾個過去和她玩得好的舞團同事,說待會要一塊來看看她,問方不方便。
謝與月答應了,忙從床上蹦起來,換一身得體的衣服,下樓做早餐。
剛到樓下,她忽然注意到地板上多了灘可疑的水漬,仔細一看,是閃電的尿的。
它正心虛地躲在一旁,耳朵耷拉,抬演看她,對上視線後又立馬移開了。
她蹲下身子,摸摸閃電的頭,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對不對?」
閃電挺乖的,她借住聞家的那段時間,它會在院後草坪定點如廁,從沒亂拉過,估計是有點其他的原因。
安慰好內疚的閃電,謝與月將那灘痕跡處理乾淨。
今天是休息日,但聞敘工作上有事處理,走之前給她發了消息,說他早上走之前餵過閃電了,讓她中午自己吃。
對他來說,這樣的報備似乎已經是日常了。
她決定和聞敘說一下閃電的事。
謝與月:[剛閃電尿地上了,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看看?]
抻抻睡得發懶的身子,該到廚房做早餐吃了。
昨晚她偷摸摸學了聞敘的酸湯麵配方,方法很簡單,可以很輕鬆復刻出來。
就是不知道為什麼,沒有昨晚那碗那麼對味兒,總感覺少了點什麼。
有醫囑在,加上沒有演出排練任務在身,她複查過後,和領導請了長假,沒想到同事們會特地過來探望她。
幸好聞敘不在家,要不然還挺尷尬,還得在同事面前和他演夫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