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澤川笑了兩聲,「你都餓瘦了,我還能不管?就你那天直播時候我看你那酒店房間,」說到此處,微妙地一停頓,「估計那酒店裡也不會有什麼好吃的。」
「哎呀我是來工作的,又不是來吃喝的。」話雖這麼說著,李寒露心裡卻像打翻了蜂蜜罐子,恨不能現在就趴進對方懷裡,在他身上蹭來蹭去。
「工作歸工作,我家寶貝不能受委屈。」
大概是因為最近都和狗血劇組待在一起,李寒露覺得自己被嗲精小姑娘們傳染了,每個咬字都又作又嬌恰,片場裡呼喝眾人的李導直接被勒著脖子扼殺。「你怎麼這麼貼心呀,」停頓一下,喚道:「哥哥。」
這稱呼太羞恥,李寒露臊得臉熱。那天house warming李寒露曾問明澈,她會不會覺得她和她老公年齡差距太大了些。明澈將糖糖拼不上的積木拼好,放他回去跟果果玩兒,隨口回答,「跟大多數人比是有點,但是再想想你,就覺得也還行。」
這話太狠,殺人誅心。徐翊白忙完蛋羹,繞到沙發後面,俯身在明澈耳畔親了一下。明澈要給他餵牛肉乾,徐翊白不吃,還告訴明澈也不許吃,「現在吃零食等會就不好好吃飯了。」
對付兒子們的說辭被拿來對付自己,明澈好不情願,伸臂倒勾著徐翊白的脖子撒嬌,扭來扭去地討吻,「叔叔。」
李寒露聽得頭皮都麻了,尋思這倆人才差幾歲啊,怎麼就非得隔出輩分才舒服,怕是多少帶著點兒不為人知的癖好。再抬頭見尹澤川春風滿面地走來,心中不忿吐槽,徐翊白慣常冷臉,英俊倜儻卻殺氣四溢,別說叫叔叔了,叫爺爺也不為過——而尹澤川又哪裡是叔叔,分明就是哥哥。
尹澤川來了興致,非要逗她一逗,「叫我什麼?再叫一聲。」
叫多了就不稀罕了,李寒露矜持地撇撇嘴,「不叫。」
「寶貝。」
李寒露差點被這稱呼擊垮,咬牙保持氣節,「不叫不叫不叫!」嚷過又自覺過分,小聲嘟囔,「等我回去。」
「好。」
「下周二早上我從這邊出發。中午你要是有空,就一起吃飯。」
「下周二上午我在藝術館。要不你直接過來,我們去樓下餐廳。」
李寒露答應下來,轉頭就算起時間。按照原本計劃,李寒露大概卡著中午12點到家,可若是與尹澤川同去藝術館,總要留下點時間梳妝打扮。尹澤川太招人了,尤其是在藝術館的時候,昂貴西裝搭配復古手杖,袖扣都要與手杖上的寶石相得益彰。精緻到極限就是一種招搖,李寒露可不能把片場這一身穿到高檔餐廳去。
狗血短劇順利殺青,轉眼已至回程日期。李寒露在路上時給尹澤川發微信探聽口風,確認他一早就到了藝術館,於是從容殺回家裡,在多年積存下來的禮服長裙中反覆挑選。畢竟只是午餐,穿太誇張也不好,李寒露仔細斟酌,最後決定放棄長裙,選擇設計精練的米白短裙配長筒靴。將尹澤川送的花絲手鐲纏到皓白腕上,李寒露又拿出珠寶盒子,選了一對閃亮耀眼的紅寶石耳釘,用以搭配花絲手鐲。
緊趕慢趕,總算趕在午餐時間到達星空藝術館。李寒露沒給尹澤川打電話,刷了永久門票入內,本想乍然出現在展廳給尹澤川驚喜,哪想卻正正撞見尹澤川走下旋轉樓梯。
尹澤川亦看見李寒露,對視之間驚訝地略一揚眉,將她的細緻著裝盡收眼底,眼中粉飾不嚴地流出一絲近乎迷戀的欣賞。這眼神太過罕見,不復慣常的淡然與克制,幾乎要讓李寒露以為是錯覺,又或是自己判斷錯誤。可李寒露也沒心思琢磨太多,滿心只想不矜持地扔開手包蹦到尹澤川身上,讓尹澤川抱著她轉上兩圈,擱在電視劇里就得是對視十幾秒的慢鏡頭——但今天的造型不允許,那樣太不端莊。
尹澤川含笑走來,將手臂伸給李寒露挽著,「回過家了?」
「嗯。」
「特意回去換衣服?」
李寒露故意前後扭扭肩,又嘻嘻笑著湊過去問,「好看嗎?」
「好看。」尹澤川寵溺地刮她鼻子,「但你這樣折騰太辛苦了。橫店開回上海可不近。」
「還不都怪你每次來藝術館都盛裝出席,我這是為了配你。」李寒露憋屈地一捋發梢,「要不是時間來不及,我該去給頭髮做個護理。」
尹澤川帶李寒露向餐廳走去,「你怎樣都好看。」
「真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