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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,她歷經世事,已進入不惑之年,再也不會仰望曾經的歷史人物,也不會總是帶著濾鏡去看待這些曾讓她驚嘆的人,只是這位曾經讓她忍不住心生澎湃的人,他的走向,他的未來,她依舊模糊。

如今,這樣的人站在她面前,告訴她——每一條路只有自己走了才算數,這一刻,當年對歷史人物的驚嘆再一次湧現出來。

總有人認為若是讓他們趕上這樣的時代潮就,他們也能如此驚艷眾人,卻不知道是他們本就堅強不屈的意志,天賦驚人的才華,才能造就了他們今後的暗室一炬。

龍不是因為龍鱗才無敵,但龍鱗因為長在它身上才得以無堅不摧的美名。

這位被冠於封建王朝最後一位聖人美名的王守仁當真有著潛思淵渟,秀藻雲布之致。

「你們剛才在笑什麼?」江芸芸朝著他走去,和氣問道。

「說我有一個弟子聶豹,正德十二年的進士,目前任華亭知縣,目前也收了一個弟子,姓徐名階,松江府華亭縣人,我那弟子出任華亭知縣時發現他是可造之材,又在看過他的文章後稱讚他是國器,我真在跟閒閒說,我們大明又要出一個二十歲的進士了。」

「我說他吹牛!」顧知搓著小手,湊過來嘀嘀咕咕著。

江芸芸面不改色,但是飛快把小姑娘的腦袋推開,一本正經說道:「小孩子懂什麼,我前幾天還罵她功課做得稀爛呢,別聽她的,還要恭喜你愛徒找到一個愛徒呢。」

王守仁只是看著她笑:「那我也恭喜江閣老有兩個不受世俗拘束的愛徒呢。」

顧知叉腰,下巴一抬,驕傲抬頭:「是我。」

陳禾穎不好意思把人拉走了,臉皮最厚的張道長也頗為不好意思,鑽進廚房幹活了。

「你在京中無人,晚上就在我這裡吃吧。」江芸芸倒是覺得很有道理,笑著岔開話題。

—— ——

這是一個辛巳蛇年,過年氣氛隨著廣東的動向而稍有冷淡,街道上時不時會有鞭炮聲響起,今日冬日只下了一兩場雪,大家又開始擔心開春的播種。

這人每天總有數不清的事情要打算,廣東的事情到底距離他們太遠了,很多人聊著聊著就說起了自己身邊的事情。

大年初三,三位閣老就不約而同來上班了,周發也是累了,憔悴著一張臉開了門。

「早上聽聞喜鵲在叫,果然是有大好事。」周發焉噠噠說道。

江芸芸笑,掏出一個小紅包:「大吉大利啊,這幾日不用跟著我們走,我們自會照顧好自己。」

周發接過紅包,這才重新笑嘻嘻起來:「那怎麼行,倒水端飯可都是我的事情,屋子我可是每日都打掃的,外面冷,我去升幾個火盆來。」

「一個小太監,你也上心。」楊一清隨口說道。

江芸芸笑著踏下台階:「都是要過年的人,哪有什麼區別,算起來還是我們擾了他的假期。」

楊一清只是笑著沒說話。

廣東的清丈比眾人設想的都要快,當地的官員早早就發現不對勁後自然也跟著配合,再不濟也是裝死不說話,各級都在為此亮綠燈,等到了五月份的時候,基本上就已經完成了大半。

與此同時,佛郎機人也察覺出不對勁,果不其然在海峽口生事,高昂的過路費讓很多商人都跑了一趟虧本的買賣,大家只能窩在東南附近的小國做做買賣,但與此同時倭寇和番夷搶劫的頻率是越來越多了。

一時間原本人來人往的海貿司船隻大減,抱怨之聲不絕如縷,加上有人興風作浪,不僅是廣東一帶,就連福建和瓊州的不少人都對這次清丈頗為不滿,各地孔廟有著絡繹不絕的鬧事。

福建布政司的官員每天都要思考這樣的事情,當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,暗恨這群刁民真是會瞎胡鬧,還有那些鄉紳當真是沒被殺怕的,還真當頂頭的那個人好說話不成。

一月後,兩地的主官開始突然說要檢查之前清丈成果維持的如何,要求各地知府匯報上來,知府只好抓緊讓知縣去親自檢查,畢竟聽到一些小道消息,倒時候會派欽差來親自檢查。

這一查不要緊,還真有不少人頂著風頭犯事,布政司火速抓到一群名單後上報朝廷邀功,三司會審後直接來了個斬立決,原本跳得很高的那些人瞬間安靜下來。

子時,江芸芸和尋常一樣下值坐馬車回家,只是馬車剛到巷子口就突然停了下來,萬物寂靜,沒多久,窗簾被掀開,謝來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「抓到一個人,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?」

他的聲音猶猶豫豫的,瞧著也是思考了許久了。

「你抓的,我都感興趣。」江芸芸坐在漆黑的馬車裡笑說著。

謝來嘆氣,哀怨說道:「江閣老的真是會哄人啊。」

深夜的小巷又長又黑,只有夏日的風拂過長巷,帶來細微的,不可言說的動靜。

謝來的影子倒影在窗簾上,長長的,似乎靠得格外得近……

江芸芸伸手想要把帘子掀開,誰知道謝來眼疾手快抓緊帘子,一本正經說道:「避嫌呢,明天我偷偷扔到你門口,你讓樂山藏起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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