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冰冷的湖水把一切恩怨糾葛都吞沒掩蓋,再多的愛恨也不過是水神冷眼旁觀的灰塵,全然不值一提。
到最後,她只能緊緊抱住已經失去意識的黎循傳,帶著滿身血腥,緩緩往下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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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州大捷後,朱厚照就跟打通任督二脈一樣,跟著楊一清一路追擊小王子,瞧著要打到人家門口,這才被人攔下。
「為何不繼續打過去?」朱厚照不愧是年輕人,日夜兼程依舊有著極好的精力,「就跟霍去病一樣,封狼居胥。」
楊一清解釋道:「朝廷能給我們的兵力只有五萬,而且現在糧草也不夠,多次開戰,內閣很是為難,再追出去就到立馬峰了,如此長臂支援,消耗更大。」
朱厚照還是非常猶豫。
「你就是打過去了,石壁上的內容可不好寫你了。」他邊上有個女扮男裝的人嘲笑著,「寫上你的本名,也太奇怪了。」
「我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,叫朱壽,序詞就稱威武大將軍,駐所就稱軍門,你覺得如此?」朱厚照一本正經說道,瞧著是想過無數次的,出口根本不帶思考的。
那人還沒說話,邊上的楊一清則是眼皮子一跳,暗喊不妙。
這一個月的相處,他算是明白了,陛下只要順著哄肯定都行,但最怕他突發奇想,基本都有點要命。
「如此這篇序要是流傳出去,百姓不敢及尊號,眾官亦不敢稱臣,陛下威嚴不是也無法流傳後世,這樣如何能和江閣老一起流傳青史,不若還是讓史官寫就是,何須蒙古人的那些地方徒增虛名。」楊一清一本正經地考慮道。
朱厚照猶豫,還是想要打過去看看:「要不還是再過去看看?」
「我姐說打人是打不服的,只會讓他們越來越叛逆,而且都打到這麼遠了,給了他們教訓,讓他們回來好好給我們做生意。」江渝摸了一把臉,也有些累了,「你這邊打好了,我就要回蘭州了,也不知道蘭州什麼情況了。」
朱厚照嘆氣:「好吧,江芸也這麼跟我說的。」
楊一清悄悄看了江渝一眼。
他匆匆趕到大同時,就看到陛下身邊跟著這人,據說這人就是江芸的親妹妹江渝,按道理應該是在蘭州的才是。
「大捷,大捷,江西大捷。」突然有小兵匆匆跑過來說道。
朱厚照大喜:「朱宸濠呢,抓到了嗎?」
「已經抓到了,一干人定由王都御史親自押解入京。」
「我姐呢,我姐有說什麼時候回來。」江渝追問道。
小兵猶豫說道:「聽聞江閣老受傷了,要在江西休養。」
「什麼!」朱厚照和江渝齊齊站了起來。
「嚴重嗎?」楊一清也緊張問道。
小兵搖頭:「不清楚,並未明說。」
朱厚照急了:「那肯定很嚴重啊,太醫呢,快,把太醫院的太醫都送過去,對了,還有江芸養的那個哭包道長呢,也送過去,都送過去,讓內閣把最好的藥材和人參都送過去,還有還有,金瘡藥……」
他急得直打轉,最後站起來說道:「班師回朝!我們回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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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閣聽聞江芸受傷了也是嚇得不行,正在擺攤的張道長被連夜打包送走了。
「可不能出事啊。」王鏊擔憂說道。
「其實我看介夫也不錯。」梁儲心思衛東,小聲嘟囔著。
王鏊看了他一眼,搖了搖頭:「你看有何用。」
「首輔,陛下要回京,按理我們是要出城迎接的,但是對外我們並未說陛下……」楊廷和猶豫問道,「這可怎麼處理?」
王鏊一聽也有些爪麻。
「不如擔心,陛下會不會直奔江西吧。」梁儲慢慢吞吞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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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被撈上來時,傷口沾了水,已經有些低燒了,但又因為王守仁要馬上啟程,江西的主官被殺的一乾二淨,其餘官員不敢越俎代庖,她只好帶著病體起來主持江西大局,忙到官員們都不忍心找她,直到最後被張道長一針扎暈,拖走了。
「一點也不省心,我就說要出事吧。」他罵罵咧咧地給人看傷口,又開始紅眼睛了,「這都是什麼事情啊,這雙手也是倒大霉,長你手上了。」
黎循傳被救上來後,因為背後傷口傷得厲害,整個傷口都開始化膿,雖然有找來的大夫們努力救命,卻不知為何傷口一直沒法癒合,斷斷續續在發燒,太醫們一來,就開始圍著他救命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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