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丕是不想和江芸打交道的,畢竟和她靠太近,極有可能會被認為是站隊,但他也萬萬沒想到,江芸對謝家人的去處還頗為了解,瞬間警惕起來。
「好好干吧。」江芸芸點到為止,目光在眾人身上緩緩掃過,頷首微笑:「功以才成,業由才廣,國家需要你們儘快成長起來。」
屋內的人大都覺得江閣老的最後一眼是看向自己的,一時間皆神色激動。
江芸芸離開後,整個翰林院都沸騰起來,一時間眾人奔走相告,把剛才那寥寥幾句的話說得能翻出花來。
雖說內閣官員大都出自翰林院,但那些人和現在在翰林任職的人不知隔了多少代,大部分人都是遠遠見過一面,稍微有些關係的,也都是在私人宴會上見過幾面,但其中江芸見過的人最少。
她太忙了,也不太出門,性格喜靜,故而整個翰林院見過的人寥寥無幾。
嚴嵩一臉痴迷地看著江芸離開,心中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。
今日一見才知道什麼叫『欲平治天下,捨我其誰?』的高高在上,那些呼風喚雨,唯我獨尊的睥睨架勢,她明明都不顯,可偏偏那淡淡一眼,就能讓人汗毛直立。
內閣,他想要去內閣,去親手冠平生。
「你這去翰林院一趟,名單都要寫不下去了,一個個搶著要去當老師呢。」半月後,王鏊揣著摺子,不高興抱怨道,「但還嚇唬我女婿做什麼,嚇得他連夜來找我,生怕自己得罪你了。」
江芸芸哭笑不得:「什麼膽子,我這不是想著之前你幾次邀我,但我都脫不開身,今日無巧不成書,在翰林院正巧見到你這位女婿了,可不是拉過來說幾句話。」
王鏊冷笑一聲:「本來你也可以做我女婿的。」
「那不合適。」江芸芸摸了摸小臉,「王首輔這年紀正是拼的時候呢。」
「拼什麼,我都六十六了,你要成了我王家外戚,我這退得也安心一點呢。」王鏊嘆氣,倪了一眼江芸,一臉遺憾,「可惜了,我家小孩你一個也沒看上。」
江芸芸笑說著:「六十六正是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的年紀,您之前撰成的《震澤長語》文詞醇正,別出心裁,頗為生動呢。」
王鏊摸著鬍子笑:「能得你江其歸一句夸,這本書就算不錯了。」
江芸芸轉移話題,把手中的摺子遞過去:「王伯安剛到江西就做出了不少攻擊呢,直接討伐了大帽山的盜賊,大獲全勝。」
王鏊仔仔細細看了看作戰過程,驚嘆道:「不錯不錯,用兵有詭異獨斷之感,狡詐專兵才治得了這些盜賊。」
「再看這本彈劾的摺子。」江芸芸又遞上一本摺子。
王鏊看完之後,似笑非笑地冷笑一聲:「剿匪的時候,也不見御史的精力這麼充沛。」
「江西客家人不少,但也不好管理,所以他恢復了前朝的保伍制度,根據「父老——子弟兵」的想法,直接讓當地建立可以和盜賊相抵抗的力量,御史擔憂他擁兵自重也不為過。」江芸芸笑著指了指後面那一頁的內容。
「我是覺得他後面的舉措互補得很好,頒布文告,興辦學校,推行《十家牌法》和《南贛鄉約》,還大量刻印儒學經典,讓教書先生的待遇不僅從錢上提高了,還有社會層面上得到了優待,整修了那所濂溪書院親自教學,一手抓武裝,一手抓文教,瞧這個行動力,還真是雷厲風行。」
「倒是個能人。」王鏊喃喃自語,「怪不得你對他這麼自信。」
江芸芸露出懷念的笑來:「他十四歲就開始學習弓馬,不過是沒有發揮的機會罷了,『天地雖大,但有一念向善,心存良知,雖凡夫俗子,皆可為聖賢。』他就是這麼做的,今日起,王守仁的名聲將響徹整個大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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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廷有太監考核壓著,內部人心晃動,就連遠在蘭州的馮喜春也跟著插手一番,整個內廷,外加各路太監大換血,與此同時,內書堂選了十到二十歲的小宦官兩百人開始正式教學,這些人大概只會剩下十來人進入司禮監,下一代內廷的權力更替,不可謂不廝殺到底。
外朝也不消停,先是藩王在聽聞山西竟然先一步背著他們投降,答應把兩個王府每年祿米都折為銀後,其後三代也有不少人願意讀書考取功名,這不是完完全全投了江芸。
這些藩王憤憤不平,從攻擊江芸開始,立馬大肆舉報江西一脈的藩王。
朱厚照有意做給天下藩王看,故而此事就直接留中不發當沒看到,甚至還似而非是放出信號——你好好跟著我干,之前的事情我能既往不咎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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