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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
朱厚照板著一張臉,一臉嚴肅。

「是戶部說有商人梁相,奏請開賣河東余鹽的事情。」江芸芸一本正經說道。

朱厚照眼珠子一轉,嘴裡哦了一聲:「聽說了,戶部不是說山西地瘠民貧,用繁賦重,祿米、俸糧供應不敷,皆賴鹽利補助,不能利歸私人。」他說完甚至大聲強調著,「而且你不是一直跟我說,不能隨意把鹽鐵這些東西放手給私人嗎?我記得呢,我駁回了。」

江芸芸微微一笑:「原是如此,摺子還未送到內閣,戶部的人頗為著急,微臣想著此事不小,本想著給陛下講一個故事提醒一下呢。」

朱厚照最愛聽故事,果然來了興趣,興致勃勃說道:「你要給我講故事,那你講吧,我聽聽。」

江芸芸笑說著:「說的是唐朝宰相張說的故事呢。」

「好耳熟的名字。」朱厚照對四書五經一向是看個眼熟的,故而摸了摸下巴,「他幹了什麼事情嗎?」

「岳父泰山的故事。」江芸芸簡簡單單把這個故事說了一句。

說的是唐玄宗封禪泰山回來時,張說作為當時的封禪使,按照慣例,封禪之後,三公以下所有官員都要遷升一級,這事情就是要他主持的。

又說這個張說有一女嫁給一個九品小官的鄭鎰,他利用這個特殊事情,竟直接把這位女婿升至五品,並賜緋色朝服。此事很快就被人發現,玄宗覺得非常奇怪直接問道,鄭鎰無言以對,當日隨侍左右的戲子黃幡綽則陰陽怪氣說道:「這都是泰山的功勞啊!」

「聽上去不像個好人。」朱厚照嘟囔著,「唐玄宗不是很厲害嗎?怎麼還選了這樣的人做宰相啊。」

江芸芸笑眯眯說道:「玄宗多情,此人死後,諡號還是文貞呢。」

文正就是文貞避諱後的說辭。

朱厚照原本還滿肚子的心思,立馬被觸發關鍵詞,耳朵都警覺起來了,嘴巴緊閉。

江芸芸笑說著:「功過是非,後人說之,但歐陽永叔說過,此人發明典章,開元文物彬彬,說居力多,又是不容磨滅的。」

朱厚照眼波一閃一閃的。

「張燕公於玄宗,最為有德。及太平用事,納忠惓惓,所與秘謀密計甚眾。朝廷大述作,多出其手。善用人之長,引天下知名士,以佐佑王化,粉澤典章,成一王法。」江芸芸嘆氣,話鋒一轉。

「據傳當日諡號被定為文貞後,左司郎中楊伯誠等人和工部侍郎張九齡吵得不可開交,到最後還是唐玄宗親自動手給張說寫神道碑,確定了文貞之名。」

朱厚照一聽這話,字字說前朝,句句點今朝呢,心裡有些猶豫,又有些不高興。

——他就是不高興有人在他和江芸中間攪弄是非。

「陛下,李首輔對您之情拳拳,對國事之心勤勤,歷經三朝,為國為民,於情於理,於公於私,不曾有過一絲懈怠,功業施於天下而人不知,風節表於一世而士咸服,還請陛下三思。」江芸芸目光誠懇地看向朱厚照,認真說道。

「他也曾教過您,您忘記了嗎?」最後,江芸芸拋出殺手鐧。

朱厚照果不其然,抿了抿唇。

李東陽確實是脾氣極好的人,當年只有他願意好聲好氣和他說話,也是他願意讓江芸回京,其實他對李東陽真的還是挺喜歡的,他是個面面俱到,圓滑也善良的人。

「算起來,這也是爹留給我的顧命大臣,是我考慮不周,傳旨,改諡號為文正,朕親自撰寫碑文。」許久之後,朱厚照低聲說道。

江芸芸神色卻又沒有很驚喜的樣子。

朱厚照大眼睛一閃一閃的,不解:「你不高興?」

江芸芸笑說著:「說公事呢,這不是還沒說完嗎,才說了一件呢。」

「真有工作啊!」朱厚照震驚。

「當然。」江芸芸笑說著,從袖子裡慢條斯理掏出一本摺子,「河南巡撫李充嗣彈劾各地鎮守太監進貢之事。」

一直沉穩不動,站在陰影處的谷大用後背一緊。

——就說這些不長眼的人,不要胡亂開口,企圖挑撥離間,真撞到這位祖宗手中,整治幾個太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。

第五百三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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