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東陽嘆氣,隨後看了一眼其他同僚。
「馬政笑,叛亂止。」王鏊頷首,「倒是可以一試,也能緩解一下目前的危機。」
「需要馬,但也不能太多的馬,如此大的負擔也該停止了。」沒想到梁儲表示贊同。
楊廷和笑說著:「我自然也是贊同的,早些讓百姓恢復正常日子才是。」
「那你去寫摺子吧。」李東陽摸著鬍子點頭說道。
誰知道江芸芸還沒走,繼續認真問道:「那馬中錫怎麼辦?」
「這……」李東陽為難,「怎麼,他們家人求到你那裡了。」
「這是一方面。」江芸芸又掏出一本摺子,「這是他的喊冤折,寫的很是清楚。」
眾人四目相對,王鏊忍不住去看她的袖子:「到底塞了多少東西啊。」
江芸芸攤手:「這次真沒了。」
馬中錫,成化十年的鄉試第一,成化十一年中進士,隨後授刑科給事中,性格嫉惡如仇,導致九年不曾升遷,後任右副都御史,巡撫宣府,曾在邊寇犯邊時大敗敵人,陛下剛登基時,不少朝臣上折推薦此人,故而重新啟用了此人,命其巡撫遼東,但剛上任沒幾天就得罪了劉瑾心腹、遼東鎮守太監朱秀,隨後很快就被抓捕進京下獄,據說當時用囚車押赴遼東,招搖過市,欺辱至極,百姓見狀譁變,還是馬中錫自己坐在囚車裡安撫的,最後被褫其官職,令其歸家思過。
這次反賊一路斬關奪城,撼動京畿,朝廷這才重新啟用馬中錫率兵剿滅義軍。
「其實這次百姓作亂說到底是官貪吏虐所致,馬都堂一個外來的,強龍不壓地頭蛇,時間緊急也做不了什麼。」江芸芸說,「而且他在摺子里說,他是打算一面武力鎮壓,一面力主招撫的,所以才親自帶著酒食到劉六、劉七大營開誠慰諭。」
江芸芸又掏出一張紙。
王鏊似笑非笑:「不是說沒了嗎。」
「是一張口供紙,不是摺子。」江芸芸嘟囔著,「錦衣衛詢問了被抓入京的百姓,他們說是因為佩服馬都堂,所以才約定不侵害故城馬都堂家的,並非和他勾結了。」
如今朝廷上對馬中錫的攻訐也大都是因為此事。
畢竟上一個焦芳家裡可是被燒得精光,這一位卻是完全不受到傷害,自然也是令人懷疑是否是「以家故縱賊」。
他如今被押解進京,除了作戰不力,還有縱賊的罪名。
「而且也都當地也有人說,當時這些反賊聽了馬都堂的話是願意歸降的,只是僉事許承芳對此事有顧慮,這才請求增兵,驚動了賊人,這才導致戰況突然混亂起來。」江芸芸雙手一攤,「但是沒有當地官員願意上摺子願意說明此事。」
李東陽摸著鬍子,不好多言,便又去看同僚。
「能寫出中山狼傳的人,總不會太壞。」王鏊嘆氣說道,「總不會咬我們一口。」
李東陽咳嗽一聲。
江芸芸低下頭沒說話。
「在官八千有餘日,算老六旬餘六年,馬都堂不論如何與國有功。」梁儲沉重開口。
「剿匪之事為表,馬政為內,總不能因內失表。」楊廷和也跟著說道。
「那你現在可以去寫摺子了吧。」李東陽看向江芸芸,笑著打趣道。
江芸芸點頭,心滿意足地走了。
王鏊看得直笑:「瞧著是早有準備啊啊,這袖子也不嫌沉。」
「別人是擔風袖月,她是擔紙袖折啊。」楊廷和也跟著打趣著。
李東陽只能無奈搖頭。
梁儲看著離開的背影,神色鬆動了一些。
兩道摺子遞上去沒多久,朱厚照就批示同意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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