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瑾臉色大變,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,神色茫然地看著屋內的布置。
司禮監掌印休息的地方依舊不大,屋內日光很是陰沉,只是劉瑾素來喜歡華麗,所以裡面添置了很多違規的東西,但朱厚照顯然是個還不錯的主子,對人並不苛刻,雖有所未聞,但是只要劉瑾哭一下,跪一下,也就高舉輕放了。
「我要去見爺,我要去見爺!」劉瑾被秋風吹得一個激靈,突然清醒過來。
——決不能坐以待斃。
只是很可惜,陛下不見他。
馮三站在台階下,眉眼低垂,和氣說道:「陛下因為皇莊的事情正生氣著呢,現在不見人,誰都不見,您也別為難我,這麼多年的同僚,能幫我肯定幫您的。」
劉瑾抬頭,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看。
馮三隻是微微笑著,眼底的冷色卻又格外滲人。
「爺,爺您聽我說啊……」劉瑾哭嚎起來。
「把嘴巴縫起來。」馮三淡淡說道,「別吵到爺了。」
「誰敢!馮三!你公報私仇,你利益薰心,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嘛?」劉瑾大罵。
「說話可要講證據的,您的事情我可沒有插手。」馮三轉身,對著兩個小黃門說道,「還不動手,你們也想跟著吃掛落嘛。」
身邊的小黃門吶吶著,後來對視一眼後,心一橫就下去把人捂住嘴巴拖走了。
「對不住了,爺瞧著心情真的不好。」其中一人還頗為有禮貌。
殿內
朱厚照看著張永遞來的摺子,氣得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摔了。
「好啊,好一個劉瑾,我這麼信任他,他就這麼對我的,把他升的官全都給我奪職了,還有那些錦衣衛,全都查一遍,我說我之前下詔要求各地舉薦懷才抱德之士,怎麼就看著都是歪瓜裂棗,每一個好東西,好啊,都是他在從中搗鬼,還受賄賄賂,收了多少錢,怎麼不寫,沒去查嗎?怎麼不去查?你也要欺騙朕……」
朱厚照越說越氣,在殿內來回走動著。
「繼續查,我倒要看看,他怎麼把朕蒙在鼓裡。」
張永神色為難說道:「聽聞劉公公在宮外確實有一座院子,但畢竟是……」
「畢竟什麼。」朱厚照冷冷質問道,「你要是查不了,我就讓馮三去,再給我裝模作樣,朕連你一起處置了。」
張永惶恐應下。
馮三低眉順眼站在一側。
劉瑾也不是全無章法,不知如何得知了摺子上的內容,便開始思考著對策。
「那些升官的人完全可以說是陛下之前玩耍時喜歡才留下的,是我做事沒章法,算不得大錯。」
「皇莊的事情就把那些小太監全都推出去,他們背著我做壞事,我監管不力而已。」
「各地送來的人也不是我負責的,是了,我也是被人蒙蔽的……」
「賄賂,錢的問題,他們非要給我的,本也是打算給爺的,只是時機沒到而已。」
劉瑾喃喃自語,知道想出了所有的辦法,這才鬆了一口氣,覺得事情未必有這麼糟,便狠狠咒罵道:「肯定是馮三!這份信肯定是宮裡的人寫的,不是馮三還能是誰,說不定還有江芸呢,該死的,等我活過來,我定要剝了他們的皮。」
「那宮外院子的事情?」乾兒子低聲說道。
「誰家在外面每個院子,怕什麼。」劉瑾鎮定說道。
乾兒子想了想又說道:「那我回頭在爺面前多提提您。」
「好孩子,你做的事,乾爹都記得。」劉瑾和顏悅色說道。
乾兒子露出小來:「為乾爹做事是應該的。」
「不好了,不好啦!」門外突然有小黃門跌跌撞撞跑了進來,連帶著頭頂的燈籠也跟著晃蕩幾下緊跟著熄滅了。
整個屋子的亮度瞬間暗了下來,連帶著劉瑾面上的身上也跟著令人捉摸不透。
「慌什麼啊,沒了規矩!」乾兒子大聲怒斥道。
小黃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,面容驚恐,整個人都在發抖:「張公公在乾爹的院子裡搜出了很多盔甲和弓箭!」
「什麼!」劉瑾失聲大喊,「家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。」
小黃門跌坐在地上,只是搖頭說不出話來,渾然是沒了任何主張。
眾人沉默間,外面傳來動靜,大門被人一腳踹開,只見張永走在最前面,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火焰,各自一行的錦衣衛和小黃門正虎視眈眈盯著他看。
「劉公公。」張永慢條斯理走到他面前,偏了偏頭,隨後輕聲嘆了一口氣,「糊塗啊。」
劉瑾瞪大眼睛,突然回過神來,整個人撲了過來,牙齒都在顫抖:「原來是你!原來是你!!!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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