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別說,我們外朝的江刺頭,也很得聖心的。
一時間大家或大力支持,或努力和稀泥,又或者故意挑撥離間,突出矛盾,又或者極力反對,一時間人聲鼎沸,一群老頭也吵出年輕人的架勢。
朱厚照也聞訊趕來。
「怎麼了?」他大吃一驚。
李東陽作為首輔就三言兩語把此事說了清楚,朱厚照一聽也來了興趣:「這麼差嗎?我看看。」
身後的劉瑾心中咯噔一聲,立馬抬頭去看江芸芸。
不巧江芸芸正看著她,察覺到他的目光,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來。
劉瑾心中怒海滔滔,但卻又不能發出來,只能嘔出血來。
朱厚照的學問其實是一般的,他不愛讀書,江芸走後,讀書更是敷衍,但是基本的四書五經還是讀過的。
他其實也看不出好賴來,但見他們的言語一般,並沒有之前看江芸文章的抑揚頓挫和酣暢淋漓的感覺,便故作深沉說道:「還真挺一般的。」
人群中的焦芳身形一晃。
朱厚照看著這麼一大群老頭盯著他看,突然回過神來,仔細想了想,他甚至直接把卷子上的名字撕開看了看,果然是幾個熟悉的名字。
「會試選了上來,現在又罷黜這麼多,這不是朝令夕改嘛。」劉宇連忙說道,「大不了名次後一些也是可以的。」
朱厚照隱約察覺到什麼,捏著那五份卷子。
眾人的目光各異,朝廷上大概是有幾個派別的,朱厚照也是心裡清楚的,只是他覺得這麼相互頂著朝局也不是不行,便也一直當不知道,但現在是鬧到自己面前了。
因為朱厚照一直沒說話,不少的心情則都起了變化。
焦芳則突然升起了希望,其餘人緊跟著開始惴惴不安起來。
朱厚照看了一眼最開始挑事的江芸芸。
江芸芸見狀,認真說道:「科舉養士,求的是精。」
朱厚照點頭:「這幾份卷子誰選上來的。」
王鏊和梁儲上前領罪。
「識人不清,罰俸三個月。」朱厚照板著臉說道,「還有這幾門的閱卷官讓吏部把名單都報上來,如此文章也能入選,實屬敷衍,之前的事情朕已經不與你們計較,現在卻還是不思進取,直接罷黜吧。」
劉瑾面色大變。
焦芳緊盯著陛下看,老臉哀求疲憊。
朱厚照到底是心軟,低聲說道:「這幾人既然選上來了,也不是他們的過錯,是我們的問題,就放在三甲吧。」
焦芳鬆了一口氣,直接跌坐在地上。
劉宇也跟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。
眾人一看三呼英明。
江芸芸也不是非要這幾人滾蛋,畢竟真進了官場才是最好拿捏的時候。
「行了,就這樣吧,把名單先排好。」朱厚照把卷子遞了過去,隨後認真強調道,「好好排。」
眾人又是一種忙活,最後確定一甲進士為呂楠、景陽、戴大賓,二甲第一名為胡纘宗,三甲第一名焦黃中。
焦芳到底是閣老,大家也到底賣了一個面子,後續小刺頭江芸芸也是一聲不吭地乖乖幹活,大家樂得睜一隻閉一眼,把這次的殿試先辦過去。
只要又一條縫,就沒有開不了蚌。
今日這麼大的事,為了幾個還沒結果的小輩也太丟分了。
「這個戴大賓十九歲的探花,按道理也該很是年輕了。」王鏊笑著打趣著,「奈何我大明已經有一個十五歲的小狀元了。」
「聽聞那戴大賓長得可不賴。」
「有我們小狀元不賴嘛。」
「那應該是沒有的。」
「小狀元那打馬遊街圖至今都在京城脫銷呢。」
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。
江芸芸被人打趣了一圈,這才慢慢悠悠回家了,還未回家,突然看到有一個穿著艷麗的男人站在門口正在和……楠枝說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