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其歸!」周笙大驚,連忙上前,一握她的手,果然是冰冷一片,「這是做什麼?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嘛?」
江芸芸回神,搖了搖頭,輕輕靠在她懷裡:「想個問題想的有點遲了。」
陳墨荷從屋裡抽出一條小毯子,連著小狗一起把人牢牢裹起來:「冬日著涼了容易漏下病根,馬虎不得。」
江芸芸被裹得露出一個腦袋,看上去也跟著有些呆呆的:「一個時辰前,郭百戶找我,我才出來的,沒多久。」
周笙摸了摸她冰冷冷的小臉蛋,最後不輕不重掐了一下:「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小肉呢,病一場就要沒了。」
江芸芸蹭了蹭她的脖子。
周笙溫柔一笑,見她皺著眉,但又懶得動手,只好自己伸手把在被子裡亂動的小狗掏出來,小狗氣得衝著江芸芸汪汪大叫兩聲,然後又跳回江芸芸的膝蓋上。
「是京城有什麼事情嗎?」她隨口問道。
江芸芸沒說話,大眼睛眨了眨。
「郭百戶一天找你三次,我又不是傻子。」周笙點了點她的額頭,「現在在家裡,可別想瞞著我什麼。」
江芸芸大聲嗯了一聲,但只是盯著她小巧的下巴發呆,過了一會兒突然低聲說道:「你這次會隨我回京住嗎?」
周笙震驚:「你要回京?是回去做官嗎?」
「嗯。」
周笙沒說話了,也跟著沉默下來。
「那太危險了。」她喃喃說著。
江芸芸坐在她身邊,看著不遠處的廚房冒出了炊煙,那麼細,那麼白的煙火味就這麼從窗中冒了出來。
小白狗已經蹲在廚房門口等著人賜的禮物,尾巴晃得地面的細雪直飄揚。
周笙坐在她邊上沉默著,花白的頭髮在血色中格外刺眼。
誰家小女郎跟在大人身邊,哼唱著揚州最火的南調,順著風中傳來,斷斷續續,支離破碎的調子,但聲音清澈單純,空靈浪漫。
「青門幸有栽瓜地,誰羨封侯百里……」江芸芸跟著哼出那一句調子的詞作,聲音又輕又柔,在江南水鄉的晨光中朦朦朧朧間好似借著微風吹來一般。
周笙輕輕伏在她肩頭,故作鎮定的岔開話題:「哪裡學的曲子,從未聽你唱過。」
「梅花書院裡有曲課,聽了幾耳朵。」江芸芸回過神來,想要伸手,當個大人模樣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,誰知道陳墨荷裹得太嚴實了,剛一抬手,直接把小黑狗推了下去。
小黑狗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,蒙了一會兒,然後更生氣了,對著江芸芸汪汪大叫。
一時間傷感的氣氛被盡數驅散。
江芸芸終於掏出自己的手,招了招手,奈何小狗不為所動,只好哎了兩聲,企圖和小狗講道理:「不是我,我也不會故意的,回頭請你吃小肉乾行不行,哎哎,別生氣啊。」
小狗已經溜達溜達跑了。
周笙噗呲一聲笑了起來:「小黑最記仇了,你完了。」
江芸芸眼巴巴看著小狗跑了,便一腦袋撞在周笙懷裡:「想吃陽春麵,再撒點金色的油花和翠綠色碎蒜花,好久沒吃了,之前在京城就很想吃,但是樂山做麵食不行,揉不來面。」
「好,陳媽媽做麵食最好了。」周笙摸著她的臉,低聲說道,「前幾天買了蒲葉,再吃個蒲包肉,就可以等著晚上的年夜飯了。」
「嗯。」江芸芸看著逐漸天亮的天際,天邊的光暈明亮溫和,瞧著是要出太陽了。
除夕日,是最近難得的好天氣。
「大姑娘早上準備吃什麼啊。」陳墨荷充滿活力的聲音響起,「兩位小小姐,一個要吃豆腐饅頭,一個想吃翡翠燒麥,昨天就活好面,拌好料了,包好就能吃了。」
「她想吃陽春麵,再做個蒲包肉吧。」周笙清了清嗓子,替她回答道。
「行,正好有麵團,方便。」陳墨荷笑說著。
母女兩人坐在院子裡看著太陽緩緩從東面升起來,逐漸驅散空氣中的晨霧,最後天色逐漸變得亮堂,徹底驅散了黑暗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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