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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理的啊,不是布置了很多作業嘛。」江芸芸捏了捏小孩的臉,「是功課還不夠多嘛。」

顧知大驚失色,腦子一拔就要走。

江芸芸順勢捏著她的小脖子,冷笑一聲:「最近我都沒空罵你了,整天就知道抄穟穟的作業,別以為我不知道,膽大包天啊,顧閒閒,幾天不打,你給我上房掀瓦是不是。」

顧知被抓個正好,垂頭喪氣,四肢垂落,也不掙扎,像只裝死不說話的小貓兒。

「累計三次不好好寫作業,今年重陽集會爬山,就不帶你出門玩了。」江芸芸把人放下,看了眼她髒兮兮的衣擺,「換身衣服,去寫作業吧。」

顧知尤為不怕死,腦袋貼著江芸芸的臉頰,眼睛亮晶晶的:「可以出門玩?」

江芸芸摸著她的狗頭,微微一笑:「作業寫好之後。」

顧知只當沒聽到這話,立馬歡呼一聲,蹦蹦跳跳跑了。

「門口有一位年輕女子拜訪。」樂山從小門匆匆走過來,小聲說道,「林公子領著的。」

江芸芸來勁:「哦,是年齡相仿的那種年輕嗎?」

樂山神色躲閃,哎了一聲,最後也跟著悄悄說道:「林公子年紀也不小了,那些女郎瞧著才十五六歲呢。」

「差這麼多嗎?那這門婚事我可不同意的。」江芸芸起身,背著小手嘟嘟囔囔著溜達走了。

林徽一見她那小眼神,拳頭就舉了起來:「來說正事的。」

「說就說。」江芸芸笑眯眯說著,「我又沒說什麼?」

林徽瞪了她一眼,然後才介紹道:「這位姓沈名遙,如今揚州最有名的南曲譜,就是出自她之手,她祖父曾任南京工部主事,父輩一直在家讀書。」

沈遙面容柔美,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,好似一朵絢爛的迎春花。

「江小姐。」她落落大方行禮,「早有耳聞您的大名,自來芸香辟紙魚蠹,故藏書台也稱芸台,江小姐學富五車,傲視眾人,勘合此名。」

「有禮了。」江芸芸回禮,笑問道,「如此高的帽子,不知沈姑娘為何而來。」

「聽聞江學士在白鹿洞學院求學時,也曾鼓勵女子求學,您說『若是女子不讀書,何來教育出這麼優秀的男子。』,又說『有教無類,說的都是願意讀書的人,可不是單獨說男子的』,對此,我深有感觸。」

江芸芸一聽,瞬間坐直身子。

「這是天下人聽到的第一聲關於女子的聲音,也是最為響亮的一聲。」她握緊雙手,強忍著激動,「那年我剛啟蒙,聽到家人說起此事,只覺得神奇,卻並未有所感想。」

江芸芸沉默著,想說些什麼,卻只能啞然。

沈遙遙遙一拜,面目悲憫虔誠:「幼年讀書時,總是忍不住聽著家人說起您的故事,他人總是提及您開海貿易,蘭州守城,說您是一個為民做事的好官,我卻對您當年以一敵百,舌戰群儒的白鹿洞書院一事久久不能忘懷。」

江芸芸萬萬沒想到,這麼多年過去了,竟然還有人記得這件事情。

年少多輕狂,當年的江芸芸只是帶著一腔銳氣,想為羅素珍,為那些戴著斗笠站在門口的女郎爭一口氣,更是為了自己。

她不服這個世道,不服怎麼連讀書的權力都能被人剝奪。

她要為羅素珍罵一罵天下人,也是為了不能言說的自己。

那個時候的自己充滿傲氣,侃侃而談,打開了女子讀書的門縫,可後來,她發現要讓她們真正讀上書,光靠嘴皮子是不夠,是那些女郎背後的財力送他們進去的,是院長為他們打開的大門,是那些睜一眼閉一眼的官員,她不過是整件事情的開頭人而已。

「如今的白鹿洞書院還有女子求學,可這滿天之下也只有這一處。」沈遙注視著面前的江芸芸,溫柔說道,「您說『:教育是平等的,可平等並不只看教育』。」

江芸芸注視著面前斯文文氣的小娘子,有片刻的心動。

她似乎知道了什麼。

「所以我想著……」沈遙捋了捋鬢間被風吹亂的秀髮,目光堅定而認真,「開一所女學。」

江芸芸怔在原地,有一瞬間的屏住呼吸,唯恐驚動面前的女子。

這一刻,她似乎感覺到,那一日江西九江的南風越過千山萬水,跨過春去秋來,終於再一次刮到她身上,帶著少年人才有的睥睨,氣勢逼人地想要告訴所有人——:讀書是為育人,男女都為人,又有何區別。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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