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?」沈好雨不解。
「女孩好啊。」蔣凌雲又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,那個時候她就想著,這要是曹家的孩子就好了,「只可惜了這個女孩是江芸。」
「姑娘說什麼,我聽不懂。」沈好雨猶豫說道,「難道姑娘高興?」
「她現在也是生死未知,高興也是應該的。」
「沒什麼。」蔣凌雲嘆氣。轉移話題,「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事情呢,只是有些擔心我的孩子。」
沈好雨憤憤說道:「大小姐真是長大了,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,這明明是一個很好的把柄,也該我們拿捏一下江芸才是。」
「定然是有事才會這樣的。」蔣凌雲摸索著被子上的花紋,喃喃自語,「今年冬日太冷了,也不知道長生到底怎麼了,寶玉心思重,苦心傷神,要好好紓解的,還有寶珠,我也有些想他了,也不知長高了沒有,平安也該好好讀書,和他哥哥一起撐起江家了。」
沈好雨垂淚:「說這些人做什麼,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您。」
蔣凌雲笑了笑:「看什麼,我也給不了她們庇護了,早些長大才是。」
沈好雨反反覆覆捏著自家姑娘冰涼的手,來來回回說道:「不說了,不說這些了,廚房今日磨了豆漿,我端一碗給姑娘。」
「不吃了。」蔣凌雲已經很衰老了,滿臉疲憊地看著頭頂的花紋,「我只是有些捨不得我的麼麼,若我走了,今後受了委屈這可如何是好?」
沈好雨雙手顫抖著給她理了理被子:「不會的,不會有事的。」
「長生是她唯一的希望。」蔣凌雲閉上眼,眉目平靜,「若是他真的有事,我得幫一幫他。」
沈好雨滿眼含淚看著她。
「去吧,你親自送他去上路。」蔣凌雲反手握著她的手,睜開眼,面容沉靜,「就讓一切回到最開始吧。」
—— ——
江芸芸得知江如琅死了的消息時,還有些迷瞪,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。
「怎麼死的?」陳墨荷大驚失色。
「說是病死的,林家悄悄傳來的消息。」樂山小心翼翼說道,「這可怎麼辦?」
一家人對視著,面面相覷,最後齊齊看向江芸芸。
「若我還是當官的,那我這個時候就要守孝回家了。」江芸芸還有心情開玩笑,「但我現在已經不是了,瞧著守不守也無所謂了。」
「那我們現在要回揚州嗎?」樂山小心翼翼問道,「家門口最近總是有人在徘徊,我有點害怕。」
「有錦衣衛你怕什麼,姜磊現在都蹲屋頂呢。」
張道長剛說話就被扔了樹枝,屋頂上就傳來懶洋洋的聲音:「除了吃飯,平時別叫我。」
「你看他!」張道長停下磨藥的手,立馬大聲告狀,「江芸!你罵他啊!我幹活呢。」
江芸芸只好和稀泥:「沒事沒事,錦衣衛嘛,他人就這樣的,中午給你多吃一個大雞腿。」
張道長滿意點頭:「那我吃兩個。」
「行。」江芸芸自然是滿口答應的。
屋頂上來傳來不耐煩地嘖的一聲。
「那我們現在回去嗎?」周笙和葉追喜一起正在給江漾和江渝縫衣服上的破洞,「平頭百姓,也有守孝規矩的。」
「現在回去不行吧。」江渝小心翼翼說道,「也沒個說法。」
「現在回去還不如待在京城安全點。」江漾也跟著說道。
「那就不回去了?會不會被人說我們不孝啊。」樂山擇著菜,隨口說道,「現在感覺做什麼都是不對的。」
「回去是要回去的,就是……」江渝沒說話,「反正現在事多,我們就當不知道唄。」
江芸芸躺在躺椅上,搖搖晃晃著,搖椅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。
京城的冬日實在冷得厲害,他們已經在院子裡用布圍了一塊地方,但還是耐不住有風四面八方吹了進來,連帶著隔壁說話的聲音也能斷斷續續傳了過來。
周笙看了一眼江芸,隨後也不說話了。
眾人各自做著事情,江芸芸閉著眼躺在已經破破爛爛的躺椅上,大門突然被敲響。
「是宮裡的人。」頭頂的姜磊猛地坐了起來,聲音驟然低了下去,但院中的人全都抬起頭來,就連江芸芸也睜開眼。
來人是谷大用,他身邊小黃門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道聖旨。
江芸芸自己就在內閣多年,一眼就看出來這道聖旨出自內閣。
小巷子裡不知不覺圍滿了人,全都好奇地擠在一起往裡面看去,神色各異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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