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辦公的地方就已經很狹小了,閣老們雖然一人一間,但那屋子走兩步就能到頭,剩下中書舍人們辦公的制敕房和誥敕房更是好五六個人擠一間屋子,桌子都是挨在一起的,若是要打地鋪都鋪不開,休息三日也怪折騰人的。
「我去問問,隔壁的那一排倒座房能不能收拾出來先給我們休息休息。」江芸芸說道。
「好像是個巡邏太監士兵歇腳喝茶的地方,能給我們嗎?」中書舍人猶豫說道,「而且他們進進出出,我也不太想進去。」
「就是借用三日,但也要先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出借,而且要是這裡沒得休息,周舍人是打算窩在椅子上休息嘛。」
這話一出,大家也都沒話說了,這屋子休息三日確實麻煩,更重要的是每日太不亮他們就要去几筵殿哭靈,一跪就是一天,這麼折騰三日還不能好好休息,那可真的是麻煩了。
江芸芸想了想轉頭去了司禮監,司禮監白布連天,更是氣氛凝重,一個個都披麻戴孝,哭聲連連。
馮三一見到她就迎了上來:「您怎麼來了?」
「想借內閣附近的倒座休息三日,還有這幾日的飯菜不知道是我們自己準備還是宮內有?」江芸芸直言道。
馮三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:「這事我肯定給您辦好,你快回去休息休息,等會還有的忙了,我們這裡也亂得很。」
江芸芸點頭:「那就麻煩你了。」
「不麻煩,不麻煩。」馮三連忙說道,突然壓低聲音說道,「那劉瑾活下來了,我們老祖宗看您都不順眼了,快走吧。」
江芸芸摸了摸腦袋,也不打算在這個節骨眼鬧矛盾,轉身離開了。
江芸芸一走,馮三也就跟著低眉順眼回去,屋內,司禮監目前最大的三位太監坐在上首。
戴義冷笑一聲,陰陽怪氣說道:「對著內閣的人也這麼恭敬,瞧著也是一個吃裡扒外的人,老蕭,你這乾兒子收的不乾淨啊。」
蕭敬眉眼低垂:「你也知道是內閣的人,你有這麼大的膽子,你自己去頤指氣使去,何來為難底下的小黃門,這些人真要拿捏一個小黃門還不是跟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。」
「呦,這話可就說重了,我可不敢,今日起,誰不知道他江芸也算半個顧命大臣了,那這未來可是一篇坦蕩,誰敢得罪他啊,回頭還不把我也給捏死了。」戴義譏笑著,「就是我老戴運氣不好,沒抱上好大腿,這吃不上肉嘍。」
李榮不耐:「再吵就出去吵,屁股都不疼了是不是。」
戴義沒說話了。
蕭敬冷笑一聲。
「來我們這裡做什麼?」李榮淡淡問道。
一直沒說話的馮三這才把事情簡單說了遍。
「小太監那邊我們可以提點一句,大內侍衛說是武裝太監管的,但我們司禮監也不好開這個口,不算歸我們管。」李榮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內閣起衝突。
之前陛下迴光返照時司禮監和內閣的人都沒機會再見到他,但挨打的挨打,罰俸的罰俸,到後面唯一和他有最後接觸的是一道江芸的摺子,最後被錦衣衛快馬加鞭,千里加急送往漳州月港。
江芸能得聖寵也不是沒有原因的,早早就備好摺子,時機一到立刻遞上海貿的摺子,寫明所有情況,借著先帝最後的餘威幫助新帝立威,讓陛下安心合眼。
「吃食的事情……」李榮直接回絕了,「讓他們自己準備吧,如今宮內的情況,誰有空搭理他們。」
馮三低眉順眼點頭離開。
江芸芸就去找了錦衣衛,大內皇宮的守衛也有一部分在錦衣衛手裡。
負責的千戶點頭:「可以,到時候會避開這幾件屋子的,只是一應被褥要諸位大人自己準備了。」
等江芸芸忙活一下午回來內閣,內閣已然恢復井井有條的秩序。
畢竟每日都有數千公文要被遞上來,其中邊境邊關或者各地叛亂的消息都很重要,耽誤不得。
「汝寧那邊來了消息,境內來了一夥盜賊,在信陽城內的一處官道上有打鬥的痕跡,還翻出很多屍體,死了十五個人,就是臉被劃了,衣服都脫了,辨認不出身份,瞧著已經死了十來天了。」
「通政司那邊也有人匿名遞了摺子,說是目睹了一場商城縣的殺人慘案,瞧著是一個地方,想要當地嚴查保衛安全,又提及安和王的安全,不知道是不是安和王的人看到了。」
江芸芸眸光微動。
李東陽眉心微動,下意識去看江芸芸。
江芸芸徹底擺不出任何表情了。
「這個地方是不是……」謝遷一看那幾個位置猶豫說道,「之前江縣令說母親重病,要延遲幾日上任,到商城縣了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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