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曹蓁,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情,我就救他。」就在曹蓁的聲音要失聲前,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陰暗的夜色中響起。
「我做我做。」曹蓁緊緊抱著昏迷的江蒼,嘶啞大喊著,「求求你救救我兒子,救救他。」
—— ——
乾清殿內,一直昏睡的朱佑樘突然清醒過來,甚至有些神采奕奕,瞧著精神頭極好,隔壁殿的朱厚照連忙跑了進來。
「爹!」朱厚照神色大喜。
朱佑樘見了他就笑:「好兒子,怎麼瘦了。」
朱厚照癟了癟嘴,委屈壞了:「好累,爹,他們都不好。」
朱佑樘伸出已經瘦出骨頭的手溫柔的抱住兒子:「那就先哭一場,以後就不要哭了。」
朱厚照立刻趴在他肩上抽泣了一會兒。
「內閣都是好的,司禮監要是不喜歡也要慢慢換,那些大臣的話你要多聽多想多看,今後任用官員要多打聽打聽,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先放著……」朱佑樘低聲說道,到最後也是強忍著哽咽說道,「爹說的話都要記住。」
「記住了。」朱厚照用力點頭,「以後我一定跟在爹身後好好學。」
朱佑樘緩緩閉上眼,抱著懷中的孩子。
在他剛出生的時候,他也是這麼不敢用力的抱著他,唯恐傷到孩子。
現在他還是只能這麼輕輕抱著孩子,只恨自己再也沒有力氣為他遮風擋雨。
「好了,你下去吧,爹還有事情要做。」他說。
「好。」朱厚照興高采烈走了,「爹好好休息,我晚上和爹一起吃。」
「好。」朱佑樘眷戀地看著自己的孩子,一如既往地笑著點頭。
等太子離開,朱佑樘看著一院子不熟悉的人。
「他們人呢?」朱佑樘神色冷淡問道。
小黃門撲通一聲跪下了:「前日頂撞了殿下,挨了板子正在休息。」
「那就再多打三十吧。」朱佑樘甚至不問具體緣由,低聲說道,「內閣呢?」
「閣老們倒是無事,但瞧著殿下也是不高興的。」
「那就罰俸三個月吧。」朱佑樘平靜又說。
小黃門連忙應下。
「江秘書的摺子呢」朱佑樘在一片沉默中,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,唯獨自己的聲音隔得格外遠。
小黃門連忙說道:「奴婢這就去拿。」
江芸芸是在回家後就得到這個消息的。
「陛下想看關於您的摺子呢,天大的殊榮呢。」小黃門殷勤說道。
「可有說什麼摺子?」江芸芸不解問道。
「只說是一開始說好的。」小黃門笑說著。
——陛下要為漳州的事情為新皇登基做賀禮。
「稍等。」
江芸芸大喜,匆匆回了自己的書房。
「江芸。」張道長卻在門口把人攔住,他為難卻又堅持站在她面前,「要不還是送上寧王的那道摺子吧,你不是都寫了嗎,我昨天不放心悄悄看了,寫的也很好啊,陛下肯定聽的,新皇登基最要緊啊,他這麼愛太子殿下,肯定知道,平安無事度過這段時間才是最好的。」
江芸芸被人攔在台階上,有一瞬間的猶豫。
——是了,寧王的摺子也是最好的時機。
「這事最開始不就是陛下最後的一句話嗎,只要陛下收回成命。」張道長被逼急了,開始口不擇言道,「這事肯定就結了,死者為大啊,寧王肯定有幾年安穩。」
「漳州的事情實在不行再等機會嘛,怎麼會沒有機會呢,你還這麼年輕,實在不行,大明又不是你的,你這麼辛苦做什麼啊,但你這事完不成,寧王發了瘋,到時候魚死網破,你可怎麼辦啊。」
張道長上前想要抽走她的摺子。
「你考慮考慮自己吧,江芸,你就為自己想想,你走到這裡容易嗎,多辛苦啊,別人不知道多辛苦,你自己不知道嗎,就當這次為自己考慮一下。」
江芸芸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摺子。
張道長見狀,心中一沉,直接抓著她的袖子,哭了起來:「江芸,你又不跟著我跑,又不為自己考慮,你在逞什麼英雄啊,沒有人知道的,就算那些漳州人,他們知道你在背後做了這麼多嗎,江芸,江芸,你別倔了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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