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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家一夜之間敗落,曹瀾被抓,兩個成年的兒子也都被抓走了,剩下的管事婆子,一下子抓走了三十人,衙門緊跟在錦衣衛後面抄家,剩下僥倖活了下來的所有人都從那間富麗堂皇的曹家府邸搬了出來。
蔣凌雲強打著精神自己出了門,江湛要去扶人,卻被幾個曹家的孩子擠走了。
「才不要你假好心。」
「你胡說什麼!」江蘊從醉酒的狀態中半醒過來,暴怒,「再說我打你。」
兩邊很快就吵了起來。
「吵什麼。」蔣凌雲淡淡說道,「都各自回去,想想今後怎麼過日子,今後的日子可不比從前了。」
江湛見狀拉著江蘊離開。
「那我爹呢?」年幼的曹家孩子抱著祖母,哽咽問道。
蔣凌雲沒說話,摸了摸她的腦袋:「他做錯事情就要去受罰,沒關係,還有祖母呢。」
小孩哭得厲害。
蔣凌雲沉默著,看著狹小的院子,疲憊地嘆了一口氣。
——還活著就不會是最壞的事情。
「小姐,阿秀回來了。」沈媽媽在他耳邊低語著。
蔣凌雲回了自己的屋子,看著多日不見的何秀,和氣說道:「怎麼回來了,曹家散了,你也該走了。」
何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「你也辛苦了,如今曹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,難為你還跑過來說這事,這是五十兩銀子,今後各奔東西吧。」沈媽媽看了自家小姐一眼,隨後把錢遞了過來,
何秀捧著那銀子立刻落下淚來:「我自小跟在老太太身邊,一家子老小都是老太太看中才有如今的好日子過,如今……如今……」
蔣凌雲溫和地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,低聲說道:「別哭了,小心身子,如今也是做祖母的人了,怎麼還這麼愛哭,我是沒力氣給你擦眼淚了,以後好好過日子去吧,只當和我們曹家沒有一點關係,路上要小心些。」
何秀叩首,哭的不能自抑,半晌也起不來身子。
沈媽媽親自把人扶起來,也是同樣雙眼通紅,但還是滿臉笑意地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:「秀啊,你怎麼還是一樣愛哭,今後也是當家主母了,賣身契也是早早就給你了,本也打算今年讓你們走的,也是誤打誤撞辦了這事,今後也少和曹家往來。」
何秀傷心說道:「只恨那個江芸身世的消息不能幫到老太太,還差點害了老太太。」
「事到如今,江芸是不是江家人都不重要,他願意當江家人才是最重要的。」蔣凌雲嘆氣,「可惜了,若是當年一開始就把他養在曹家那該多好。」
何秀走後,蔣凌雲坐在椅子上沉默著,任由昏暗的日光落在手邊,聽著外面嘈雜的動靜,許久之後才低聲:「讓你藏起的東西可藏起來了。」
「放起來了,那可是殺頭的買賣,幸好老爺最後回過神來,告知了您,不然又是一場……」沈媽媽嘆氣。
「瓊山縣還不夠他折騰,主意打到漳州去了,我真是慶幸事發的是假幣,若是漳州,誰求情都沒用,一家老少才是真的沒了生路。」蔣凌雲冷冷說道,「蠢貨,好好的起了這個么蛾子。」
「老太太,老太太,長生少爺來信。」外面突然傳來激動的聲音。
蔣凌雲回過神來,連忙說道:「快拿來我看看。」
信件被遞了過來,許久之後,她突然狠狠拍了拍桌面:「好啊,好一個草芥人命的親王,我就說曹瀾這個蠢人怎麼就想到這個事情上去了,原來是他,好好好,原來都是他,真當我們是不言不語的棋子不成。」
「可千萬別再動怒了。」沈媽媽小心翼翼揉了揉她的胸口。
「錦衣衛都走了嗎?」她冷靜下來後,低聲問道。
沈媽媽瞬間明白她的意思,謹慎勸道:「好好的得罪親王做什麼,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。」
「不能別人殺了我們這麼多人,我們卻連捅一刀的勇氣都沒有。」蔣凌雲握緊手中的書信,淡淡說道,「而且真要鬥起來,那也是江芸和寧王的事情。」
她冷笑一聲,那張衰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獰笑:「倒要看看他們誰死誰活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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