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離開後沒多久,又有一人走了進來,小二頭也不抬就大喊著:「大張快遞,路行千里,絕不泄情,保您貨物平安。」
「剛才那人寫的東西拿出來……」
那人壓低聲音,與此同時,一塊令牌遞到小二身邊。
「錦……錦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
小二立馬握住嘴巴。
「東西。」
小二連忙把江西那本車子拿了出來。
「那個人的東西。」
小二又把那個包裹從貨物堆里提溜了出來。
那人接過東西,抬眸看著他。
「我什麼都不會說的!」小二上道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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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江芸,又是江芸。」寧王府內,謀士氣得來回走動,「不能再放任他放任殿下的大事了。」
「如今到處都在用錢,怎麼能停呢。」另外一人也跟著說道,「南昌這邊已經不收任何弘治錢呢,而且所有錢都要上稱,鬧得人心惶惶的。」
朱宸濠把各地傳回來的小報都看了一遍,突然笑了笑:「江芸的膽子是真的大。」
「自然是大,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手,一個吏部的人怎麼就管到工部戶部的事情去了,真是愛湊熱鬧。」謀士啐了一聲。
「啐什麼。」朱宸濠抬眸看他,有點不高興了,「這不是正好說明這人有本事嗎。」
謀士驚呆了,喃喃說道:「可他,可他壞了,殿下的大事。」
「壞不了。」朱宸濠冷笑一聲,「一個紙做的老虎,還能翻了天不成。」
「殿下可有什麼高見?」謀士眼睛一亮。
「叫人送一份信給京城。」朱宸濠自信說道,「她自會停手。」
謀士震驚:「他還能這麼聽話。」
「我自有辦法,要她不得不聽話。」朱宸濠自信一笑,「江芸啊江芸啊,一根草罷了,我想踩就踩,算什麼東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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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五,休沐
張道長正坐在桌子前吃豬蹄,一個月養得臉都圓了,皺紋都張開了。
「吃飽了嗎?」江芸芸笑眯眯問道。
「有點咸了,燉的還不夠久。」吃飽喝足的張道長開始挑三揀四。
廚房裡剁肉的聲音突然變大了。
「但還是很好吃的。」張道長嘴皮子一哆嗦,連忙找補著。
江芸芸躺在躺椅上,聽得直笑。
張道長悄悄去看樂山,見他沒說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「我得回道觀去了。」他說。
「那就回去吧。」躺椅年代久了,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,偏誰也不在意。
張道長把碗筷端回書房,站在門口對著樂山大聲說道:「你做飯真好吃,特別好吃。」
樂山沒好氣說道:「弄得跟第一次吃一樣,那我晚上就不做你飯了。」
張道長眼睛一亮:「做,做吧,我還想吃。」
原本安靜蹲在江芸膝蓋上的小貓兒突然扭頭去看門口。
大門緊接著被敲響。
「誰啊?」張道長去開門。
「是江學士家嗎?您有一份南昌的信。」送信的小童應該是老熟人了,嘴皮子利索地笑說著,「又有您的信,但不是老地方送來的,生怕有重要事情,抓緊給您送來了。」
張道長給了兩文錢,這才拿回信。
「南昌?」他放在手心隨意翻看了一下,隨後遞給江芸芸,「你還認識在南昌的人,信封瞧著花里胡哨的,說明此人輕浮,和那個唐伯虎一樣,不如我們小青梅穩重。」
江芸芸懶洋洋打了個哈欠:「不好說,先拿來我看看。」
第四百二十八章
江芸芸咕嚕一下坐直了, 連帶著懷裡的小貓猝不及防狼狽摔在地上,嘴裡發出暴怒的喵喵聲,江芸芸卻半晌沒說話,盯著那張紙沉默著。
她臉上的笑意徹底收了下來, 眉宇間冷冰冰的, 盯著落款人的名字, 神色凝重。
小貓兒在她腳邊憤怒地打著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