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芸芸匆匆趕到顧家。
顧家燈火通明,張道士已經被顧仕隆拉來了,整個屋子氣氛格外凝重。
顧溥吐血了!
顧仕隆好像困獸之鬥在屋內走來走去,被點亮的長燈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,落在床榻上的顧溥身上,晃得屋內明暗不定。
「再點幾盞燈來吧。」江芸芸說。
張道長拎著藥箱匆匆入內,一見躺在床上的人就忍不住眉頭緊皺,按著他脈搏的手來來回回地滑動著,難得沒有說話。
江芸芸站在床邊沉默了片刻,這才抬腳走開了一步,偏這一步,所有人都看了過來。
顧仕隆想也不想就朝著她大走了一步,眼睛瞬間通紅。
張道長也站了起來,神色慾言又止。
「直說吧。」江芸芸走到顧仕隆身邊,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胳膊,對著張道長說道。
張道長磕磕絆絆說道:「之前見他後背成膿多,且遲緩,所以開了黃連,紫花地丁,金銀花,皂角刺,本來以為可以排毒的,後來膿水都淡了,我就換了藥方,可今日怎麼一看侯爺神疲納呆,面色無華,這個脈已經,已經……無力了。」
「可是換過藥方?」江芸芸直接問出了張道長的問題。
蔣平搖頭:「沒換藥方,但是太醫那邊給了一根人參,說是陛下給的,我也問過,也說可以吃一下補身體的。」
江芸芸立馬去看張道長。
張道長惶然搖頭。
蔣平臉色大變。
「大虛不勝補。」江芸芸緩緩說道,「是這個道理嗎?」
張道長又連連點頭。
「我去找那個太醫。」顧仕隆扭頭就要出門。
江芸芸眼疾手快把人拉住:「你找到人做什麼?砸了他家,甚至殺了他,對外他們也只會說學藝不精而已,眼下我們還能找出別的問題嘛,顧侯的病要緊。」
顧仕隆臉色通紅,拳頭緊握。
江芸芸伸手握住他的拳頭,直接對著張道長說道:「可還有其他辦法?」
張道長沒說話,最後又委婉說:「如今已經血肉腐敗,出現破潰,我可以每日來熏艾,看能不能排出去,但……」
「好,最近就都麻煩張道長了。」江芸芸斬釘截鐵打斷他的話,隨後又對蔣平有條不紊地說道,「把這幾日的藥都放著,所有照顧過侯爺的人都不要隨意走動,今日起若是可以,照顧顧侯的人,你們要選信得過。」
蔣平連忙說道:「今日起,我親自照顧侯爺。」
帷幔後的顧溥面色蠟黃,緊閉著雙眼,連呼吸都慢了一些。
江芸芸看向顧仕隆,低聲說道:「御醫是陛下給的。」
顧仕隆呼吸一頓。
「前幾年公主的事情,就可以窺見一二御醫的水平。」江芸芸又說,「如今你是家裡的大人了,要穩住。」
她伸手,輕輕握住顧仕隆的胳膊。
顧仕隆抬頭看她,神色迷茫痛苦。
「有我在。」江芸芸低聲說道。
顧仕隆沉默著,握著江芸芸的手似乎要掐出血痕來,最後輕輕嗯了一聲。
「若有難處,就去找樂山。」江芸芸對著蔣平說道。
蔣平抿了抿唇,移開視線。
在揚州時,麼兒就表現得不太富裕,江芸芸以為是小孩子出門,大人不放心給太多錢,而且麼兒表現得完全沒有富家子弟的嬌氣,那個時候麼兒還小,臉上還帶著嬰兒肥,也很喜歡這麼牽著她的手走路,看到好看的東西也只是看一眼,不會鬧著要玩,兩個人花錢的地方也不多,所以她從未多想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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