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江芸,我今天有沒有幫到你啊。」他笑眯了眼睛,低聲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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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很快就收到不少彈劾,說他形容無狀,路上狂奔,有辱斯文,一時間罵聲不斷,為本就熱鬧的京城再加兩把火。
以至於英國公乖乖配合清丈土地的事情也被蓋了過去,討論的人寥寥無幾,但其他的國公侯爵卻都是耳尖眼利之人,一時間坐立不安。
權勢滔天的天子近臣都被江芸那神人拿下了,他們到底要怎麼辦啊?
在這些權貴整日睡不著的一日復一日中,京城的土地清丈終於被抬上桌面,一直和顏悅色的江芸也終於撕下溫和的面具,露出鐵血手段。
至於朱佑樘早已閉門不出,醮事祈福,朝廷上吵歸吵,但私底下除了內閣三位閣老,再也不見其他人。
弘治十六年的春節就在京城的一片混亂中悄悄來了。
年前明會典成,江芸沒憑藉此再上一品階,卻悄悄地入了皇帝的經筵講學的講師團,成了正兒八經的帝師。
江芸芸看著面前的工作量忍不住嘆氣。
「要是在陛下面前也胡說八道……」大年初一,李東陽對著自家小師弟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小木棍。
這麼多年了,難為李師兄還放著了。
江芸芸吃著糕點,小臉圓鼓鼓的,大眼睛一閃一閃的。
李東陽又開始心疼了:「怎麼瘦了這麼多啊,做什麼都事事親為啊,累壞了這麼辦。」
江芸芸嘆氣:「不然他們怎麼會這麼配合啊。」
李東陽一聽也忍不住嘆氣:「托你的福,浙江和漳州的進度又加快了。」
江芸芸露齒一笑,露出雪白的牙。
「過了年就好好歇歇,這個平安符是你嫂子給你求的。」李東陽掏出一個紅利是和一個紅符。
江芸芸接過去,嘴巴甜甜地道謝了。
「對了,年後估計陛下還要找你。」李東陽閒聊後說道。
江芸芸大驚:「馬上就上課嘛?」
「哪裡這麼快。」李東陽沒好氣說著,「你怎麼也要聽好幾節課呢,我看劉首輔要親自盯著你了。」
江芸芸鬆了一口氣。
「你之前在白鹿洞書院讀書過,現任寧王你應該知道吧,就原先的上高郡王。」
江芸芸眉心微動。
弘治十年,因寧康王沒有嫡子,朱宸濠襲封寧王。
「他上了一道摺子。」李東陽沒仔細說,「但風評……」
他想了想沒說下去,只是話鋒一轉:「反正你做好面聖的準備吧。」
江芸芸看著手中的糕點也吃不下去,大過年的愁眉苦臉:「這人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啊。」
第四百零五章
江芸芸安安分分過了年, 去了內閣和詹事府點卯,繼續開始自己的清丈大業,中間等了幾個月也沒等到陛下召見,倒是興沖衝去聽了今年的第一場經筵講學。
這一節課上來, 她立刻明白為什麼李東陽對她即將開展的講座生活格外擔憂了, 別說李東陽了, 江芸芸自己也對未來的講師生涯頗為擔心。
要知道在太子及皇子還未成年, 或者還未登基時,會請詹事府的老師去文華殿授課, 那時課堂的組成人員分別是老師, 學生以及,看著老師的太監,和照顧學生的太監, 講的內容也是簡單的四書五經。
雖然課堂上的人已經很多了, 但老師自由度取決於老師的脾氣, 比如江芸芸, 那還是頗為自由的, 加上學生也是一個不安分的, 所以一節課上下來還是賓客盡歡的。
但皇帝的課程可不是這麼簡單,他不再以單獨授課, 面對面教學的的形式存在,而是請了一大班子的官員舉辦「座談式」的講學,其中推選一人作為今日座談會的主要發言人。
其中這個座談會又被分為經筵和日講。
日講是除了元旦等假日、重大節慶和祭祀、酷暑和嚴寒期間會停講, 之後全年都可以進行的課程,由翰林院侍講、侍讀, 專司日講, 邊上還會有內閣學士在邊上督促, 並不親自進講。
日講在講完四書和經史後,陛下還要課後作業,就是練習書法。
經筵則是一個體力活,一年為期兩期,習稱「春講」和「秋講」,每期三個月。春講始於二月,止於四月末、秋講始於八月,十月末旬止。期間每月三次坐堂,分別在初二、十二、二十二,其餘各天照舊進行日講。
經筵的老師規格更高一點,一般由勛戚大臣或內閣首輔為「知經筵」,即組織領導經筵的長官,具體進講的講官則是朝中大臣中挑選,首要挑選標準是——問學貫通,言行端正、老成重厚、識達大體者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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