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敬真是左右為難,急得直拍大腿。
「我是太子,我說可以就可以。」他皺了皺鼻子,拍了拍顧仕隆的肩膀,「走,去找我爹。」
他這麼說的,緊緊拉著江芸芸的手腕,不肯鬆手。
顧仕隆沒動彈,只是去看江芸芸。
江芸芸嘆氣:「我和麼兒是外臣,無召不得入宮。」
朱厚照盯著她看,突然回過神來,整個人露出愉悅的笑來:「原來你不找我玩,是因為你進不來。」
江芸芸微微一笑。
「那我自己去找爹。」他從顧仕隆背上刺溜一下滑下來,但還是拉著江芸芸不鬆手,站在她面前,一本正經說道,「那你在這裡等我,我等會就回來找你。」
他想了想,突然又板著臉說道:「你跑了也沒關係,我肯定能把你抓回來。」
江芸芸哭笑不得。
他鬆開江芸芸的手,見把人掐紅了,不好意思地胡亂揉了一把,把自己腰間的玉佩塞到她手心:「我力氣太大了,這個給你賠罪,你不要生我氣。」
江芸芸還沒拒絕,精力十足的小太子已經蹦蹦跳跳跑了。
宮娥黃門又追了上去,亂成一團。
「我怎麼覺得太子太黏你了。」顧仕隆抱臂,不高興質問著。
江芸芸回過神來,打趣道:「你小時候也很黏我的,聽了鬼故事,三更半夜敲我門,要和我一起睡的,還喜歡蹲在我房子的屋頂,你怎麼忘記了。」
顧仕隆不說話了。
顧仕隆惱羞成怒了。
「我,我和他才不一樣呢。」他小聲嘟囔著,然後摸了摸脖子,「太子殿下的力氣真大啊,感覺說話都有點疼。」
江芸芸一看,啊了一聲:「怎麼紅成這樣啊。」
「有點疼。」顧仕隆把脖子伸過來,扯開領口,「幫我看看,有沒有哪裡破了,他剛才還抓我,跟個小狼崽一樣。」
江芸芸果然看到幾道指甲印,笑得不行:「確實有,不過沒出血,沒事和太子殿下倔什麼啊。」
「老纏著你。」顧仕隆彎腰,和她嚼舌根。
江芸芸想了想,替太子殿下說話:「可能是宮內太無聊了。」
顧仕隆一聽,施施然點頭:「真的無聊,多說句話也有人盯著,去哪裡都有人跟著,讀書久了要被人說,不讀書也有人去告狀,真是無趣。」
他想了想又說著:「殿下性格活潑。」
——待不住實在太正常了。
他突然又覺得朱厚照可憐起來了,這麼一個精力旺盛的人,卻只能被困在小小的殿內,所見之人連笑都不敢笑,走起路在跟個幽魂一樣,毫無聲響,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甚至連接近他的人都不懷好意。
「那還真在這裡等他啊?」大概等了一炷香,顧仕隆就覺得無聊了,就想拉江芸芸離開了,「我們先辦自己的事情去。」
江芸芸看了眼天色:「還早,等你爹身邊沒什麼人再說,去早了這事還不好開口。」
顧仕隆震驚:「你找我爹。」
「對啊。」江芸芸點頭。
「原不是來找我的。」顧仕隆甩開她的手,不高興說著,「那你去找我爹好了,來找我做什麼。」
江芸芸笑眯眯說著:「我怕等會你爹打我,你在的話,你肯定能救我一把。」
「怎麼可能。」顧仕隆想也不想就反駁著,「我爹就是長得凶,脾氣很好的,從來不發脾氣。」
江芸芸只是沉重嘆了一口氣。
顧仕隆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,一見她這模樣,立馬察覺出不對勁,腦袋擠了過來:「你這是什麼表情,你要做什麼大事打算拿我爹開刀不成。」
江芸芸眼珠子一閃。
顧仕隆立馬警覺起來,伸手就要把人的臉轉回來:「你要做什麼,小眼睛瞟什麼呢,你打什麼歪心思呢。」
江芸芸臉色凝重:「千不該萬不該,我這張破嘴多吃了人家兩口飯。」
顧仕隆半信半疑:「你要做什麼啊?」
「見了你爹再說。」江芸芸含含糊糊說著,很快又用拳擊掌,「若是殿下來了也挺好,至少你爹肯定不敢當著殿下面收拾我一頓。」
顧仕隆冷笑一聲,抱臂:「有我在,我爹也不會動手的。」
兩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