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過來的時候都還為何家人打過招呼,真是誰也沒見過啊。」
屋子裡一下子就炸開了,大家七嘴八舌說著話,唯恐慢了一步就被背鍋了。
江芸芸安靜地看向吳寬。
吳寬不是沒當過主考官,但能這麼驚險的卻是人生中的第一次。
科舉舞弊,那可是大案,更別說發生在皇城腳下,天子會試,上一個案子還血淋淋的擺在面前,也難怪眾人會如此驚慌。
「此事自有我和其歸兩位主官擔著。」他疲憊開口,「請諸位後面精言慎行,不可單獨一人見人說話吃飯等,等考試結束只管改好卷子就是。」
眾人神色大喜,連連點頭應下。
「如此就不耽誤兩位主官休息了。」第一個人告辭離開後,後面的人也火急火燎跑了。
吳寬見如鳥獸散開的同考官們,只是嘆氣:「就是不知陛下那邊如何處理?」
江芸芸想了想:「只願不會重蹈覆轍。」
吳寬不說話了,突然看了江芸一眼,然後過了一會兒又說道:「我自小,與人為善。」
江芸芸眼珠子一瞟,也跟著哼哧哼哧說道:「我,我也是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,最後齊齊移開視線。
「先回去休息吧。」吳寬勉強收回話題,「十二日就要考第二場了,也不知道還要不要再換張卷子。」
江芸芸倒是樂觀:「若是那人是個聰明人,在得知第一場換了考題的情況下,就該停手,若是堅持不懈,反而會被我們抓住把柄。」
吳寬點頭:「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你倒是想得開。」
江芸芸咧嘴一笑:「如今我們在明,敵在暗,也只能如此了。」
「你我如今和外面斷了聯繫,也不知外面現在什麼情況了?」吳寬忍不住又想東想西,充滿焦慮。
—— ——
散出去的考生確實大都在討論這次的題目。
你說難,卻沒有任何生偏的出題難度。
但你要是說簡單,卻沒有能順順利利全部做出來的水平。
你說都能說出一點,但要你說的很生動,卻又總覺得差點意思。
「出題人的水平也太厲害了。」
至於你說泄題的事情,有一半的人已經被抓了,另外一半的人題目沒一個對得上,自然也是不敢說的。
他們第一場考試考得魂不守舍的,根本無心答題,題目不對,他們被騙了不說,那些士兵簡直跟鷹一樣盯著他們不說,那個江芸更是嚇人,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看人就讓人心裡慌慌的,他們嚇得甚至連題目都沒看清。
「我得去他們算帳!」有人憤憤說道,「竟敢害我。」
城內眾人心思各異。
東廠也熱鬧極了,朱厚照坐鎮東廠,那些小太監們非常樂於表現,沒一會兒就拿到口供了。
「說有個疑似宮內的人交代他們的。」陳寬殷勤說道。
「小黃門?」顧仕隆緊跟著追問道,「可有長相圖?可問出到底是誰?」
陳寬為難:「那些人也記不清了,只說是一個很年輕的白面人,說話細聲細氣的。」
朱厚照猛地站了起來:「我知道是誰了?」
「你知道?」顧仕隆不解,「你見過?」
「有一次爹問兩位官員的任命,有個小黃門突然跳出來,眼珠子滴溜溜地轉,一看就不是好人,奇奇怪怪的,所以我多看了他一眼,就我爹宮裡,上次跟蕭敬一起上值,後來幫忙去找人的那個小黃門。」朱厚照說完,又對著陳寬說道,「你有印象?」
陳寬點頭:「殿下說的是夏三?」
「不知道是誰?你把那人抓來問問。」朱厚照小手一抓,「那日在殿內,能看到考試內容的,除了我和我爹,還有蕭敬,就剩下這個人了。」
陳寬一聽點頭,為難說道:「這可是蕭哥的乾兒子。」
朱厚照不悅說道:「什麼干不乾兒子,就是蕭敬自己犯錯了,也要認罰的,快把人帶回來,不要耽誤我辦事。」
陳寬哎了一聲,立馬對一側的小黃門打了個眼色。
小黃門得意一笑,匆匆離開了。
顧仕隆冷眼看著太監們的心思,又看著一臉激動的小太子,搖了搖頭。
「是不是考試結束了?」朱厚照耳尖,聽到外面說什麼考試題目的事情,連忙問道。
陳寬解釋著:「第一天的考試結束了,第二次是十二日那日開考,現在應該是都散了的。」
朱厚照跳起來,連忙說道:「那你快去聽聽外面什麼動靜。」
「好好好,殿下快坐下,殿下餓了嗎?我讓人準備吃的……」陳寬殷勤極了。
他對此事並不關心,什麼江芸河芸的,他才不管,只要能牽連到蕭敬那是最好的。
「別煩我,快去打聽!」朱厚照見他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,立馬沉了沉臉,把人推走,「我有顧仕隆就好了,不要你們,都走都走!!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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