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芸做什麼事情都不要緊,但不能是在徽州界面。
那可是朝廷的欽差,陛下的新寵,太子的老師,莫名其妙,不清不楚死在徽州,一下子可就得罪太多了。
徽州要是毫無動靜,那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。
「那你打算如何?」 王應檀低聲問道。
「殺了他們。」柳源想也不想就說道。
—— ——
幾日前,仲本站在黟縣縣令周夢面前;「言盡於此,你願不願意交代,給你家人一條生路,就端看你自己了。」
周夢臉色難看。
「這,這都是誣告。」他大聲狡辯著,「那群刁民自己棄地為匪的,還差點讓我當年的稅賦收不上來。」
仲本聞言,便站起來說道:「我本以為你寒門出身,之前也是受人所迫,所以也是珍惜羽毛的,但你現在這麼說,那就告辭了。」
周夢看著毫無留戀回頭的仲本,猶豫了一會兒,突然拍了拍大腿:「仲兄,等等,別走。」
仲本大步走著,壓根就不想回頭。
周夢一把把人拉住,狠狠說道:「別走啊,我還沒說完呢,你信我啊!」
仲本嘆氣,撥開他的手,無奈說道:「我本是不想摻和這件事情,但欽差和我是揚州的朋友,這次也是幫他的忙,欽差那邊早就和那群人聯繫上了,你再說這些,別問我信不信,你就看內閣,看三法司,看陛下信不信。」
周夢臉色大變。
「那,那柳源……」他一頓,眼珠子躲閃了片刻。
仲本露出『果然如此』的神色。
「你不信我也有可能,你且讓人打聽打聽,徽州城內現在的動靜。」仲本嘆氣說道,「好自為之吧。」
今日,仲本正在客棧休息,突然聽到小心翼翼的敲門聲,一直半眯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「怎麼聽說兩位欽差都出去了?」周夢鬼鬼祟祟的擠了進來,張口就問道。
仲本笑了笑沒說話。
「你去找過柳源和胡原了嘛?」他轉而問道。
周夢眼神微動。
「是不是寬慰你都是假的,還跟你說欽差不足為懼。」仲本笑說著。
周夢訕訕說道:「只是隨便聊了聊。」
「自然是要安撫好你的,不然後面的事情如何處理。」仲本嘆氣,隨後話鋒一轉,「如此我真該走了,這個月也該離開徽州了,逗留太久,要被御史彈劾了。」
周夢看著他起身準備去開門的背影,冷不丁說道:「我們之前在刑部共事過,你是知道我的,我本也是有一腔熱情的。」
仲本手指一頓。
「可這世上有熱情是最沒用的。」周夢低聲說道,「我們沒錢沒人,就像個球一樣被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,我家人辛辛苦苦供我讀書,說我本該是人上人,可我卻成了其他人的下人。」
仲本扭頭,看著昔日同僚落寞的神色,驀地覺得面前之人陌生起來。
「說了你也不懂,你的未來還有一個前途可期的小狀元,我的未來只有我自己。」周夢避開他的視線,自嘲說著。
仲本呼吸急促:「你就是這麼看我的?」
周夢捧起腰間的玉佩,玉佩潔白細膩,一看便是好玉:「這枚玉佩一百兩一枚,在此之前,我想也不敢想。」
仲本扭頭就想走。
「我知道欽差手裡肯定缺什麼?」周夢盯著他的背影,冷不丁說道,「我們做個生意吧,也給我個機會。」
—— ——
徽州城內的富商們敏銳察覺到城內不對勁的氣氛,就連久閉在家的汪家也悄悄派人出門打聽了,還是他們打聽了許久,只依稀聽說是欽差的事情,但再具體一點也不清楚,只是看到新安衛突然出動左、右和中千戶所時,敏銳發覺不對,開始大門緊閉,所有人不得隨意出門。
「這些官老爺怎麼出面了?」有好奇的百姓問道。
「誰知道呢,不過看方向好像是在三王山的方向。」
「難道是剿匪?」
「三王山有匪嘛?」
眾人對視一眼,隨後各自摸了摸腦袋:「有的吧,這世道那裡沒點匪患,官老爺估計想要人頭充功勞去了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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