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道長一聽也點了點頭:「你說得對,是我狹隘了。」
「東西要是真的放不下,就和樂山說,再雇一輛。」江芸芸臨走前,交代著。
—— ——
江芸芸後來又抓著秦銘和陳繼說了一日小話,對秦銘她只是交代了一天的工作,直把人聽得臉都白了,腳步虛浮把人送出門。
陳繼的話則是又敲又打又誇說了一堆,最後又隱晦提及威寧伯,總制王越已然七十三歲,許是要致仕了。
後面幾天又送走脫脫卜花·娜仁,這個蒙古女人還是盯著江芸芸不放,只把江芸芸嚇得再也笑不出來。
日子也終於來到十二月初了,回京的隊伍也都準備好了。
「回頭我肯定給你送過來。」
得了王華保證的王守仁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京城。
王華不想看了,扭頭一看到江芸芸那張乖巧的,既有欺騙的臉忍不住露出笑,但一看到江芸正在和錦衣衛打得火熱,又不笑了。
——不是,你好好的一個小狀元和錦衣衛走這麼近做什麼!
「怎麼樣,還是我乖吧。」王守仁湊上來撥撩著。
王華看了他一眼,冷淡平靜說道:「不騎馬就下來坐車。」
「不要。」王守仁騎著馬開開心心去找江芸芸玩去了。
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離開了蘭州城,從衙門口開始,一路上擠滿了圍觀了人。
進了臘月的蘭州熱鬧非凡,紅布掛滿屋檐,就連角落裡也都擠滿了人,陳繼帶人出來維持秩序。
「還會回來嗎?」有人懵懵懂懂問著。
「當然不會,我們蘭州又不是好地方。」
「那,那我們的江同知就這麼走了?」
「走了啊,當大官去了啊。」
「一路平安。」想留在這裡先試一試的江渝不知從哪裡摘到了一捧野花,用紅布兜著,站在酒樓的二樓,大笑著,用力朝著下面的江芸芸撒下去。
江芸芸下意識抬頭。
漫天鮮花就這麼落了下來,借著冬日的北風在風中打轉,最後又晃晃悠悠飄走了。
灰撲撲的街道因為這些鮮花瞬間明亮鮮活起來。
「好漂亮啊。」
「有花,鮮花。」
小孩子高興地伸手去接那些花。
不知何時,酒樓的二樓站滿了那些熟悉的面孔。
姑娘們也不知道在這個季節里從哪裡摘了這麼多鮮花,就這麼一簇一捧地一路朝著江芸芸扔了下去。
「謝謝你。」吳安站在江渝對面,先是小聲念了一句,可突然觸及到江芸芸的視線,突然湧現出一股力量,突然大聲說道,「謝謝你,江同知。」
江芸芸一愣,輕聲說了句:「不用謝。」
吳安聽懂這三個字,猛地紅了眼。
原來這世道真的會有『有人視她如草芥,有人願為她披荊斬棘』的事情存在。
人群中有人哭,有人笑,也有人大聲祝福著江芸,還有小孩把撿到的鮮花有模有樣地朝著江芸芸撒去,但無一例外的是,他們都很不舍。
樂山和謝來早已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,之前在瓊山縣的時候更是壯觀,只有欽差隊伍里的人震驚地看著被百姓挽留,被所有不舍的目光注視著江芸芸。
民心,從未有過這樣的具象化。
這場足以令人震動的五彩繽紛的落花。
那些一聲聲的呼喚和祝福。
甚至還有人隱隱傳來的哭聲。
江芸,他離開了蘭州,但又得到了蘭州。
「哎,二哥回去的官是什麼啊?怎麼沒聽說啊,是升官了嗎?」等人群徹底出了城門,江漾這才隨口問著江渝。
江渝更是懵懂:「不知道啊,是不是吏部還沒決定啊,我也不懂。」
兩個小姑娘互看了一眼。
「算了,我們也不懂,去吃飯吧,肚子餓死了。」江渝說,「那我們三個就可以住在一起了,嘻嘻,就是沒人做飯了,要不要雇個廚娘啊,那我們要一人一間嗎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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