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是!」有商人見有人撐腰了,立馬大聲附和著,「不要臉!」
「不要臉!!!」
江芸芸眉心一動,和顏悅色地諷刺著:「若是論天命,你看,這才是。」
斯日波恨得牙齒牙痒痒。
岱欽上前一步緩和氣氛:「那說來是有些誤會,我們得到青海那邊的消息,說是這些人偷了主家的東西叛逃了,這才來幫兄弟清理門戶的。」
江芸芸嗯了一聲,似笑非笑:「別看你們蒙古自立門戶,原來感情還是不錯的。」
岱欽情緒穩定說道:「自然,我們蒙古各部落自來就是相互支應,互相幫忙的,不然也不至於這些年能安安穩穩度過,現在站在江同知面前,不是嘛。」
「怪不得想要改過自新的人也都是整整齊齊的。」江芸芸笑說著,打量著面前的蒙古人,「你倒是有些謀略,不若來我蘭州做客。」
真是光明正大地挖牆腳。
哪怕雙方現在已經鬧到這一步了,岱欽其實還是頗為這位年輕人的。
「我自有效忠的對象,永謝布的人永不背叛天神。」
江芸芸點頭,看著對面的蒙古人,突然又看向斯日波,冷不丁說道:「你說我現在可以把你們的天神抓走吧。」
岱欽臉色大變,立馬擋在斯日波面前。
「我瞧著可以。」謝來慢慢吞吞上前,手裡的長木倉刀光凌冽,「正好讓你們看看我的刀利不利。」
阿爾斯楞被激怒,大笑著上前:「打就打怕你啊,你這個瘦猴,爺爺遲早把你們的脖子擰下來搭在這群叛徒身上。」
謝來下巴一抬:「來啊,你這個死肥豬,瞧著都要把你胯下的馬壓垮了。」
阿爾斯楞受不得激,直接上前,謝來也不畏戰,直接迎了上去。
兩人的長木倉和長戟交錯在一起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。
陳繼一看也跟著大喊著:「爺爺也來會會你們。」
岱欽一看,手比眼睛快,一把就想要把前面的江芸芸抓住。
奈何江芸芸早有準備,立刻伸手用弓箭一格,隨後立刻往後退去。
早已等待許久的錦衣衛們立刻把江芸芸圍住。
陳繼帶來的守備營的軍隊和斯日波的親軍立馬廝殺在一起。
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商人們一看不對,頭也不回就跑了。
那群蒙古人也早早躲了起來。
江芸芸被錦衣衛團團圍住,看著同樣被人保護著的斯日波,兩人的視線不經意地對視在一起。
斯日波想要衝鋒陷陣,卻被親兵死命拉著。
江芸芸卻開始面無表情搭箭。
礙於江芸芸的箭術確實了得,一層又一層的人擋在斯日波面前。
江芸芸卻依舊目標明確,銳利冰冷的箭鋒直直地對準不遠處的那人。
深秋的風冰冷而凜冽,露在外面的手指沒一會兒就被凍得發冷,可江芸芸還是緊緊扣在弓箭上。
多年前,白鹿洞學院求學,竇學長就對她說過。
——只要不是帶兵打仗,這樣的水平就夠了。
三個月前的江芸芸卻突然明白,果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。
弓弦滿月,江芸芸的手指被勾勒出通紅的痕跡,可她還是緊緊盯著斯日波。
有這麼一刻,吵鬧殘忍的戰場也擋不住她奔騰的殺氣。
天色陰沉,蘭州的冬日總是來得格外早,格外冷。
謝來已經和阿爾斯楞打壞了兵器,在馬下赤身肉搏。
江芸芸鬆手。
箭身劃破空氣。
陳繼已經殺紅了眼,盔甲上滿是鮮血
江芸芸開始搭箭射出第二箭、第三箭、第三箭……
隨後一連三箭,接連而出。
——參連,她可是拿了滿分的。
蘭州的兵本就比他們多,斯日波的護衛一邊要防著出其不意的守備營的兵馬,一邊還要阻擋江芸的搗亂,原本層層的護衛被一層層剝開。
蒙古軍徹底亂了。
有人摔下馬來,也有人悍然擋在斯日波面前,直到第五箭,它終於來到斯日波面前。
許是沒力氣了,許是太密集的射箭把準度降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