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罵朝廷命官,抓。」
「藉機耍酒瘋,抓。」
江芸芸現在沒空理這事了,打算讓輿論再發酵發酵,現在揣著一張紙打算去找陳繼聊聊感情。
自來商人不會造反,但軍隊可說不定了。
軍屯,她也盯很久了。
陳繼正在練兵,聽到江芸來了,就開開心心跑過來了,見面第一句:「走,我帶你去見見我們守備營的實力。」
江芸芸有求於人,脾氣好得很,背著小手,溜溜達達跟在他後面走了。
「早就聽聞守備營日常訓練很是辛苦了。」她飛快地送上一頂高帽,「看來是陳參將的功勞啊,現在天氣還不錯,正是訓練的好日子。」
陳繼一聽就樂得直齜牙。
要不還是說讀書人會說話,語氣慢條斯理,態度溫和自然,說出來的話就是好聽。
「哪裡哪裡,之前損耗嚴重,補了一批新兵來,可不是要訓練訓練。」陳繼大笑著,「同知,喊我老陳就好了。」
「如此多失禮。」江芸芸笑說著,「參將可有字?」
陳繼一聽就開始嘆氣:「有的,我以前啟蒙的老師給我取了一個,但我一個大老粗叫繼佩也太奇怪了,我不喜歡。」
江芸芸笑說著:「《說文》有言:繼,續也,乃是你繼的衍生,繼佩出處許是來自屈靈均的離騷——溘吾游此春宮兮,折瓊枝以繼佩。」
她溫和地看向陳繼,滿眼帶笑:「你的老師很看重你,希望你能像屈靈均一樣,入局官場但不同流合污,面對敵人有著九死未悔的信念。」
陳繼腳步一頓,突然開始盯著一處地方出神,許久之後才扭頭,目光猶豫躲閃:「我老師好像不喜歡我,我這人除了練練功,四書五經也學得半吊子,他對我總是很嚴肅,說我比不上其他人。」
大明的武將也是要考試的,陳繼運氣好,半吊子水也掛車尾考上去了,後續武藝倒是不錯,往前翻了好幾個名次,回頭他興沖衝去報喜,老師卻還是一臉嚴肅,第一句話就是叫他穩重一些。
——許是,不喜歡他吧。
江芸芸也跟著懷念說道:「我老師也很嚴肅,我功課寫的再好,他也很少誇我,大人總是有大人的考量,我們也非傳統意義上乖巧聽話的學生。」
陳繼扭頭,抱緊頭盔,繼續快步走著:「那是你老師太嚴格了,你可是神童,天下誰人不知你江芸,我可不一樣,以前三字經都學了三個月呢,老師老說我愚鈍不可教,嘖,還不是就我一個人考上武官了,那些讀書人都沒考上呢。」
「可你不是也在他手下讀到進士及第嘛。」江芸芸笑說著。
陳繼沒說話了,猛地又想起那年他匆匆跑到老師院子報喜時的場景,老師坐在孔子畫像前,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,也不太高興的樣子,甚至還有些愁容……
他在蘭州快二十年了,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老師了,上一次聽說老師的消息是五年前,卻是老師去世的消息。
他……他當時好像也哭了一會兒。
江芸芸跟著他來到高台上,看著底下士兵,耳邊鼓聲陣陣,副將們失聲力竭地喊著。
「瞧著很精神,回頭你找個厲害的,帶著我的衙役也訓練訓練。」江芸芸笑說著。
「感情好的!」陳繼笑說著,「你那些衙役瞧著手腳無力,正碰上江洋大盜也追不上人家啊。」
站了半個時辰,兩人就回到主帥帳里了。
陳繼熱情地邀請江芸喝酒。
江芸芸和顏悅色說道:「上值時間可不能喝酒。」
已經拍開酒罈子的陳繼心虛,偷偷看了一眼江芸,然後放到一邊去了:「那喝茶喝茶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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