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見狀也沒有繼續說下去,只是帶人朝著端禮門走去,隨後右轉進入官署區,長史府再典服所的後面,如今外面被人層層包圍著。
為首那人也是江芸的熟人。
——段俍。
段俍一見到兩人,目光先是在江芸芸身上一掃而過,隨後才看向管家和馬文升。
「這位就是欽差馬尚書了。」管家解釋著,「這是府中右護衛的護衛長段俍。」
段俍連忙行禮。
馬文升看了過去,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,扭頭對江芸芸笑說著:「我記得他,寇知府的請功摺子里有他的名字。」
段俍頓時緊張起來。
一直沒說話的江芸芸這才上前一步,低聲說道:「當日多虧王爺大義,見城中局勢不妙,百姓慌亂,便把貼身保衛自己的右護衛派出去維持秩序,也多虧了這群年輕人捨生忘死,這才讓城內都安穩下來,讓那些奸細無處遁形,免了我們後背受敵的危險。」
馬文升笑著點頭:「原是如此,摺子上怎麼不細說。」
江芸芸嘆氣,對著王府東面拱了拱手:「王爺不願與人爭利,說是不需要如此虛名,但寇知府和下官一致認為,有功就該賞,這些年輕人當日也都受了傷,嚴重的到現在都還沒好,如此勤勤懇懇,一心為民之人,不能讓熱血白流,正義辜負。」
馬文升聽得直捋鬍鬚:「是這個道理,不能讓保家之人傷了心。」
他說完就打量著段俍,滿意點了點頭:「瞧著有些文氣,沒想到竟這麼有膽量,很不錯,年輕人。」
段俍低著頭,連忙說道:「不敢當,乃是分內之事,馬尚書裡面請。」
馬文升便繼續往裡走。
親王府的長史司規格不小,三人穿過三重門這才來後堂。
整個長史司安靜極了,所有人都好像消失不見一般,一路走來除了站崗的護衛,竟再也見不到一個人。
兩具屍體就這麼並排躺在木板上。
一人面部青紫,口唇發乾,面部發黑,頭上纏著沾血的白布,嘴角還有擦不乾淨的血漬。
一人臉色蒼白,面色猙獰,下擺處已經被染成紅色,露出的雙腳有明顯的腫脹。
馬文升面不改色仔細看著,許久之後才收回視線。
「真是可惜了,瞧著很是年輕。」他說。
大管家嘆氣:「張長史三十七,陳長史四十一。」
馬文升去看江芸芸,卻見江芸芸正盯著陳長史露出來的雙腳看。
「可是有什麼發現?」馬文升問道。
「為何此人沒有穿鞋子?」江芸芸抬頭,不解問道。
管家連忙解釋道:「此事也不怪我們的,陳長史摔斷了腿,穿鞋子不舒服,這一月一直都是光腳的,來回走動也有僕人抬著走動,就連上個廁所都是把恭桶送過來的,很少自己走動的,我們也都勸了,大冬天的不穿鞋怕被風吹壞了腿,可許是真的不舒服,他實在穿不住,我們也確實沒辦法啊。」
江芸芸一聽:「雙腳腫脹,應該就是恢復不好,大夫沒說?」
管家搖頭:「就剛傷了的那幾日請了大夫,回頭又趕上過年,王府也忙,張長史動彈不得了,事情都在陳長史這裡,他也是一個不假於人手的人,事事都要盯著,也忙得很,大夫找得也不勤快,而且陳長史瞧著也不想太麻煩人大夫,所以請的次數不多。」
管家說完又長嘆一口氣:「我就說一開始都可以穿鞋的,怎麼過了年反而不行了。」
江芸芸也跟著嘆氣:「你們也太不上心了。」
管家沉默了片刻,隨後也跟著說道:「回頭把伺候兩位長史的二十位僕人都打發走,做事竟然如此不上心。」
馬文升眉頭高高一揚:「二十位僕人。」
管家連忙說道:「王府事務多,他們也有家眷在蘭州,來來回回也辛苦,一人十個僕人,五個丫鬟,我們王爺都是知道的,也是非常理解的,畢竟是幫著王府做事的官吏,能不虧待就不虧待的……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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