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空蕩蕩的院子, 現在裡面堆滿了雜物,大家都不善整理,偏買回來的東西也多,所以就東一堆西一堆,有時候家裡人齊了,坐在院子裡吃飯,還顯得有點擁堵。
張道長睡不著了,索性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面上,抱著懷裡的棍子,喃喃自語:「我好不容易才收拾乾淨的屋子。」
他年少時跟著師父顛沛流離,被人趕來趕去,連口熱飯都吃不上,後來師父羽化飛升了,他一個人開始浪蕩江湖,過得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,後來賴上江芸了,現在時間久了覺得這麼安靜坐在地上的日子,掰著手指頭過日子的時光恍若夢境。
「我紫氣還挺牛。」好一會兒他突然又咧嘴笑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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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園對街尾巴有一間小院子,是日常打更人休息的地方,現在打更人出門巡邏了,那三十人就嘩啦啦把裡面占據了,一眼看去,還覺得擁擠。
江芸芸看著面前站著的眼熟的人,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。
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她問道。
段俍咧嘴一笑:「對啊,我可是小隊長。」
江芸芸打量著面前文弱的讀書人,不信邪追問道:「能文能武?」
段俍哎了一聲,摸了摸腦袋:「讀書還行。」
江芸芸想了想,自我安慰道:「你是段家人,肯定要給你面子的,沒事沒事。」
她扭頭去看下一個人,認真問道:「騎馬射箭?」
那人抿了抿唇,小聲說道:「我作詩還可以。」
江芸芸神色震動,不信邪去看戲一個人:「跑步傳信?」
「我,我只會吹簫作曲。」
江芸芸面如死灰,沒說話了,只是緊盯著下一個人,眼珠子有一小簇火在跳動。
「我家世代學醫,我醫術還不錯。」那人摸了摸鼻子,小聲說道。
江芸芸震驚,目光環視眾人,誰知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接觸她的目光,全都狼狽逃竄,唯恐被她抓到。
段俍見狀,仗著和江芸芸最熟,直接把人拉倒角落裡嘀咕去了。
「你別嫌我們沒用。」他倒是直接,瞧著神色還有點驕傲,「可我們都是王爺的心腹,我敢保證,你今日在這裡說出的一個字都不會傳出去。」
他頓了頓,聲音更低了,神色有點苦惱:「沒人了,就這些,你要是能用就用,不能用我們就回去睡大覺了,這日子誰不是一天天這麼過得。」
江芸芸知道肅王處境不太好,但能慘成這樣也是萬萬沒想到的。
段俍說得豁達,但小眼珠子緊緊盯著江芸芸看。
眼看江芸芸又要開口了,連忙說道:「可回去睡大覺也很丟臉啊。」
江芸芸無語了片刻,齜了齜牙:「沒沒沒,都有用,我瞧著諸位郎君一個個風華正茂,體態勻稱,拉出去都有面子啊。」
段俍一喜:「我也是這麼覺得的、」
江芸芸嘆氣,重新和段俍回到窸窸窣窣說話的眾人面前。
大家看他回來了便沒有說話,只是也跟著好奇地打量著她。
「王爺有和你們說過你們來的目的嗎?」江芸芸和氣問道。
段俍搖頭:「只說要我們聽您吩咐。」
江芸芸沉默片刻,想了想才說道:「希望今夜對話除我們之外再無一人知曉。」
「定然。」眾人紛紛說道。
江芸芸這才繼續說了下去:「蘭州危矣,城外蒙古虎視眈眈,可城內奸細不斷,我需要在蒙古攻城日要諸位隨我去抓散落在外的奸細。」
眾人駭然,面面相覷,議論聲驟然響起,一個個神色緊張,交頭接耳說個不停。
段俍也一臉驚悚:「你說蒙古人要打進來了?」
「是,只在這幾日,便是在今夜也是極有可能的。」江芸芸面無表情說道。
「江同知消息可準確?」那個說自己家裡世代學醫的年輕人追問道。
「錦衣衛帶回來的消息。」
一聽說是錦衣衛帶回來的消息,大家就信了幾分,可隨之而來是更大的震盪。
「可,可我們不會抓人?」吹簫人小聲說道,「我跑也跑不動啊。」
「我也不會……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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