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山縣的海貿太成功了,所以漳州海貿的壓力太大了,江芸有經驗本就是最好的一個,但誰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,一個不成功背鍋的可能性太大了。
江芸一直沒點頭,內閣不能明著催人,不然也顯得太欺負人了,這事就一直拖著。
結果一個月了,拖成江芸殺人的事情了。
朱祐樘頭疼欲裂,他本就有風疾,今日這一件件事情,鬧得他更是頭疼了。
「門口的人也交給錦衣衛,就……」他打斷地下喋喋不休的人,「謝來,都給錦衣衛謝僉事。」
—— ——
「你的案子聽說交給謝僉事了。」黎循傳說道,「我剛才本來是進不來的,是他開口,才讓我進來的。」
江芸芸點頭:「看來謝來還是很靠譜的。」
黎循傳故作不經意問道:「你和謝僉事關係很好。」
「還行吧。」江芸芸說道。
「那他知道你偷……」
「咳咳,偷偷想要認識他很久了,威武帥氣,真是厲害。」江芸芸打斷他的話,咧嘴一笑,「謝僉事人特別好。」
「承蒙誇獎。」台階上傳來謝來懶洋洋的聲音,「你辦的案子的那一家子聽說死而復生了,今日竟去擊鼓了,案子陛下看了,交給了我,現在兩案並審。」
江芸芸的視線看了過去,正好和謝來的視線轉在一起。
兩人猝不及防對視一眼,隨後便又各自平靜離開。
「黎主事,請吧。」謝來直接不客氣請人離開。
黎循傳一臉猶豫地起身:「那我走了,你一天沒吃飯了,記得吃飯。」
江芸芸點頭:「知道了。」
謝來站在欄杆前,看著正捧著饅頭一口一口斯斯文文吃著的人:「你倒是能挨餓。」
江芸芸沒說話,專心吃著饅頭:「我以前讀書的時候一天三頓饅頭,大晚上餓得要去喝水,時間久了,不知道餓了。」
謝來笑了笑,繼續說著自己的事情:「屍體挖出來了,直接吊死的,我已經帶人去村子問了一圈。」
「那戶人家叫胡老三,一家子都沒名字,兒子就叫胡大,只有孫子有名字叫胡耀祖,出生的時候滿天紅霞,都說是吉兆,所以特意請高人起的名字。」
「人是被管事帶走的,人證物證俱在,那個管事我也抓起來了,也都招供了。」
江芸芸吃的只剩下最後一口饅頭。
「只說是自己乾的。」
江芸芸把最後一口饅頭塞了進去,腮幫子鼓鼓的。
「所以不是你殺的人。」
謝來說道:「你可以離開。」
江芸芸梗著脖子把饅頭咽進去,然後搖了搖頭:「許是有人會見我。」
謝來不解:「誰。」
江芸芸沒說回答,只是問道:「另外那個小姑娘的案子,不是還沒查出來嗎?」
謝來沉默了片刻。
「死了,我們一來那個管事就交代了,也埋在那個竹林里,面目全非。」
江芸芸側首去看遠處放在桌子上的刻落。
巳時過半。
「如你所願,他們都會死。」謝來低聲說道。
昨夜,江芸大概就想好了一切。
——「權力而已,陛下才是最大的權力不是嘛,錦衣衛才是陛下的刀不是嘛。」
只要江芸坐了牢,陛下肯定不會置之不理,又涉及皇莊,所以不能交給三法司,錦衣衛就是最好的選擇。
其實這個案子是不是謝來辦都無所謂,只是謝來莫名其妙接了過去。
案子不難,難在後面到底要殺誰。
兩個管事,不過是兩條狗罷了。
她既然選擇了打狗,那狗主人她也不想放過。
所以,江芸芸摸著衣擺上已經乾涸的血漬,只是笑了笑:「這還不夠。」
謝來抬眸,打量著面前平靜的年輕人,眼皮子一跳:「你還要做什麼?」
—— ——
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,錦衣衛辦案,一個早上都不用就查得清清楚楚。
事情發生了反轉。
江芸沒有殺人,他只是倒霉的目睹了兩件別人殺人的事情。
輿論越來越大,越來越不受控制。
但江芸為什麼說自己殺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