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聲音猛地一收,一臉陰狠地盯著江芸看。
江芸芸一字一字說道:「張鶴齡敢嗎。」
「你敢嗎。」
「還是你們!」
管事身後的管事立馬虎視眈眈上前一步,握緊手中的刀劍。
樂山又驚又怕,但還是擋在江芸芸面前。
江芸芸面無表情去看這群人,那群人被夜色籠罩,只剩下一道道黑色的輪廓,好像成了一個個披著人皮的野獸。
「你們不敢,你們的權力來源皇帝,便這輩子都要看皇帝的眼色,你們太清楚現在朝堂上的這桿秤了,權衡利弊之下只敢拿無辜的佃戶出氣。」
「你們殺了他們。」江芸芸的目光看向那個年紀最小的孩子,沉默片刻後才說道,「才是最壞的一步棋。」
管家冷笑:「口說無憑的事情,誰會信你。」
「如果權力本就不公,那得到和失去又何必要求公正。」江芸芸低聲說道,到最後竟無奈輕笑一聲,「我竟然在和一群野狗講道理,我也太蠢了。」
「你,你敢罵我。」管家大怒,「我不會殺你,我還不會打你嗎?」
江芸芸又笑了:「我這會兒流點血進城門,明日錦衣衛就要上壽寧侯的大門,你要賭一下嘛。」
管家臉色僵硬。
「都想嚇唬我。」江芸芸低頭,把老伯臉上的血跡擦乾,「沒關係,我又不怕。」
管家確實來嚇唬人的。
江芸自然殺不得,有點腦子的都知道,漳州還等著他心甘情願去呢,
傷了他也不行,回頭說自己受傷了,不想去漳州,這罪名國舅爺爺擔不起。
那就嚇唬,那就殺雞儆猴,殺幾個人嚇唬他。
可他好像一點也沒有嚇道。
她冷靜極了,甚至還敢口出狂言。
「滾。」江芸芸冷靜說道。
「什麼。」管家不可置信反問道。
江芸芸不再說話,只是把那個杏干和果脯都都撿了回來,然後放在老伯的胸口。
「去找把刀來,我們把屍體拿下來。」她對著樂山說道。
一夜之間的驚嚇,樂山覺得自己已經麻了,公子說什麼是什麼,便也真的要去找刀了。
他不僅聽話,而且腦子還轉不過來,直接去問邊上的打手拿刀。
那打手也蒙了,下意識鬆了手。
江芸芸舉著刀,刀鋒上的冷意映照在眉宇間,渾身都是血,只有那張臉格外乾淨,她抬頭時,月光落在臉上,好想一尊染上污穢的玉佛。
吊得太高了,她解不下來。
江芸芸握緊手中的刀劍,有一瞬間的迷茫。
就在此刻,一把小刀凌空而來,在空中繞著彎,所有束縛著屍體的繩子便應聲而斷。
屍體摔在下來砸在那些打手身上。
驚呼聲四起。
那把小刀插在江芸芸的腳邊,濺起一陣淤泥。
江芸芸扭頭。
只見竹林口站著一人,模模糊糊看不清樣子,只能看到一個修長的輪廓。
「滾!」那人爆喝一聲,聲如雷鳴。
管家一驚,又被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屍體砸暈了,看著面前莫名其妙的一切,只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的荒誕,到最後只能氣得放下狠話就狼狽跑了。
原本擁擠的竹林只剩下這一地的屍體,還有站著的三個人。
「謝僉事。」江芸芸眯了眯眼,看著走進來的蒙面黑衣人。
謝來站在不遠處,看著舉著刀站在月光下的人,那雙眼紅的好想能滴出血來。
「叫我謝來。」半晌之後,他移開視線,冷靜說道,「我跟你說過,不要和這些人摻和在一起。」
三人把這些屍體都埋了,已經是午夜了。
江芸芸捧著那塊不知謝來從哪裡找來的木頭:「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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