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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仕隆滿意點頭。

江芸芸坐在桌子前,現在樂山處理起內宅事務已經遊刃有餘,各類拜帖按照輕重緩急給她整理好,各方來信也都一一分類。

「好多人來找你啊。」顧仕隆腦袋伸過去掃了一眼,「這是楠枝第一次給你寫信吧。」

放在第一的信件上,蓋著湖廣的郵戳,上面的黎循傳三個字跡規規矩矩,一眼看能想像出他當時坐在窗邊寫字時的樣子。

——抬棺回湖廣,想來一路旅途並不輕鬆。

江芸芸坐在椅子上,沉默了許久,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拆開這封信,反而放在手心來來回回翻看著,到最後又小心翼翼放到一側。

「你不看?」顧仕隆驚訝。

「等會,先把其他事情處理好。」江芸芸開始拆第二個信,那是唐伯虎寫的信。

這份信她看了許久才慢慢放下了下來,滿臉仲怔悲涼。

「怎麼了?」顧仕隆的腦袋擠過來,「白髮詩……嗯?唐伯虎不是才二十六七嘛?怎麼就長白頭髮了?」

江芸芸仔仔細細把那份信捋平:「他接連喪父喪母,如今妻兒和妹妹也相繼離世,當真是肝腸寸斷,惻怛之心、痛疾之意,皆不欲生。」

顧仕隆驚呆在原處,磕磕巴巴問道:「都,都走了啊。」

江芸芸神色凝重:「思羲說的,但伯虎既然沒主動說,我也不敢多問,只是心裡確實一直很是焦慮,想著若是他年前還沒有來信,過年時我就去信給他,再寄些海南的特產給他,希望能寬慰一二。」

「那他現在給你寫什麼啊。」顧仕隆又問道,「我看他寫了好多字。」

「他在整理詩集,說壬子年時,和朋友一起去彭州玩了一圈,寫了不少詩集,打算再寫一篇《中州覽勝序》做序文,現在寫好了,寄過來我看看。」江芸芸說。

「那不是還挺好的,能吃能睡,還想整理詩集。」顧仕隆不明白江芸芸剛才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,「是寫的很慘嗎?」

「很有意氣風發的清雋之氣。」江芸芸笑說著,「言明自己雖「身未易自用」但「竊亦不能久落落於此」的志向,還說想做一個行萬里路的大丈夫。」

顧仕隆似懂非懂,懵懵懂懂去看江芸芸:「那不是是好事嘛?」

江芸芸提筆開始寫回信:「我沒有親眼看到他,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,但當日他雙親去世時,我曾去見他,我只是怕他故作堅強,心中寂寞卻難以排解。」

那個時候的江芸芸匆匆趕往蘇州,穿過那條泥濘的小路,看到那個站在桃花林的落魄青年人,明明穿著最是休閒的大裳寬袍,可眉宇間滿是頹廢憤懣。

他才二十五歲。

生老病死的接連打擊實在太大了。

「我打算勸他去科舉,如今歷經多難,心智大變,也該試試其他路,也許能慰藉一二心中情緒,也省的浪費了這麼好的天賦。」江芸芸邊說邊寫,「正好現在也能收心了,回頭我讓思羲督促著點。」

顧仕隆托著下巴,看著她奮筆疾書,突然冷不丁說道:「我以前老覺得你比唐伯虎這人還囂張。」

江芸芸震驚:「哪裡比得過唐伯虎囂張啊。」

顧仕隆想了想,伸手去抓江芸芸的袖子,手指扣著她衣服上的花紋,然後莫名笑得燦爛。

江芸芸只好停筆,無奈說道:「這是做什麼?」

「你看,要是他唐伯虎,這會兒肯定要打我了。」顧仕隆說道,「可你從來都不會。」

「原來是討打。」江芸芸抽回自己的衣袖,繼續埋頭寫信。

「才不是,是唐伯虎就很幼稚,明明他大你這麼多,可他的囂張寫在臉上,而且他就是嘴裡說得囂張,其實慫得要死,但你才不是,你嘴上嗯嗯嗯,好好好,是是是,轉頭你就去幹壞事了。」顧仕隆理直氣壯說道,「所以你比唐伯虎還囂張。」

江芸芸哼哼唧唧,反駁道:「胡說,我哪裡幹過這樣的事情。」

「可你做的事情就是很得罪人啊,可你一點也不怕,你是真的不怕,你總能明白你在做什麼,而且之前唐伯虎說不去考試,所有人都勸他,可你從來沒有開口。」顧仕隆趴在江芸芸胳膊邊,拉長語調,「所以我覺得你沒這麼喜歡科舉的。」

江芸芸停筆,看了過來。

顧仕隆的眼睛總是亮晶晶的,等人看過來,立馬咧嘴一笑,那原本滿是倒影的眼波也跟著瞬間散開了。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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