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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要是找到好東西吃,我肯定帶給你吃,你要是覺得科舉是好事情,肯定到處勸啊……」顧仕隆小腦袋晃了晃,「就跟我拉著我讀書一樣,你覺得讀書好,科舉不好。」

江芸芸有一瞬間的啞然。

顧麼兒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,前言不搭後語的,偏還是那麼一語中的。

科舉,是她為了生活走上的路,她清晰地記得當時跟自己說自己只要過了院試,當個秀才就很好了,後來如何走到這裡,卻又模糊記不清了。

短短的讀書路,卻又發生太多事情了,初來乍到的外鄉人從警覺試探地看向這個世界到緩緩,一步步走入這個朝代。

若是說回最初,當年只為吃上一口飯的江芸芸自然是不喜歡科舉的。

麼兒,確實很敏銳。

「可我現在覺得你又變了。」顧仕隆的腦袋悄悄摸摸靠在江芸芸的胳膊上,「但我說不來,江芸,你的眼睛再也不會好奇地去看別人了,你現在跟個魚一樣,可以游來游去了。」

江芸芸氣笑了,把他的腦袋挪走:「遊刃有餘!怎麼還跟個文盲一樣啊。」

顧仕隆不高興,想要把腦袋繼續湊過去。

奈何江芸芸完全不吃,直接把他的腦袋推走:「不要耽誤我寫信。」

顧仕隆只好垂頭喪氣趴回去了。

「都查到什麼了?」江芸芸眼尾一睨,順手從抽屜里掏出一包糖,「你最近都不在,周廚娘給你做了糖找不到人就先放在我這裡,等會可以吃晚飯了,少吃點。」

顧仕隆眼睛一亮,立馬扒拉過來。

「符家十三年前被一夥深夜出現在縣內的倭寇滅門了,只剩下當時最年長的十八歲長子符穹和五歲的妹妹符安。」顧仕隆嘴巴咬著糖果嘎吱響,嘴裡含含糊糊說道。

江芸芸卻聽得猛地抬起頭來。

「那些死倭寇還一把火把整個符家都燒了,偏衙門裡,海南衛里一個人都沒出現,也就個別鄰居出來救火,但無濟於事,所以大火燒了一天一夜,三十幾具屍體疊在一起,到最後誰也分不清誰是誰了。」

「而且那個吳萩的吳家確實和符家是世交,關係極好,不過當時吳家都閉門不出,甚至不願意見符穹和符安,還派人把他們都趕走了。」

顧仕隆的聲音像極了說書的人,抑揚頓挫,可江芸芸卻驚呆了,舉著手半晌沒有動靜,任由筆尖的墨水暈染了寫滿字的紙張。

「真奇怪,兩家都鬧成這樣了,符穹怎麼還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給吳萩啊,聽說嫁女的時候排場可大了,兩個人現在也都不住在主院的,是主院邊上的小院子,單獨過日子的,大家都說這是符穹愛妹妹,你說,吳家真的心無芥蒂,接受這個新媳婦嗎?」

江芸芸沉默了。

不論兩家介不介意,這門婚事在外人看來都太奇怪了。

「那,符縣丞是怎麼,怎麼重新起來的。」許久之後,江芸芸沙啞問道。

「大家都不知道,猜測倒是很多,最靠譜的是有人說是出海賺的,當時兩兄妹埋好家裡人的屍骨後就突然失蹤了,三年後符穹就攜帶巨款回來了,身後還跟了好多僕人,修橋鋪路,最後連符宅都買回來了,就是現在的家,總而言之就是鬧出很大的動靜,就連當時的縣令和指揮使都來看熱鬧了,哦,對了,他最後還因為德行兼修,進縣衙當主簿了。」

江芸芸眼皮子一跳:「那個縣令叫什麼名字?」

「張修,是個貪官呢,風評可不好了,他們說這人家裡有一間屋子裡面都是錢,好多好多錢。」顧仕隆比劃著名,「一年能賺十萬兩呢,所以我猜是符穹花錢進去的吧。」

「符縣丞進了衙門可有什麼異樣?」江芸芸追問著。

顧仕隆仰頭想了想:「沒打聽過,不過沒多久這個張修就升官了,說是打通了一個太監的關係,還去省台了,真是氣人,後面來的那個人也不太好,就知道錢錢錢,說要打通什麼太監關係,吳萩就是那個時候塞進來的,聽說一個位置三百兩銀子呢!」

「太監?是什麼太監?兩個太監是同一個太監嘛。」江芸芸問。

顧仕隆還是搖頭:「沒打聽到。」

「可有當時海南衛的事情?」江芸芸繼續問道。

顧仕隆一下子被難倒了三個問題,皺著臉搖頭:「我不知道,我等會就去打聽。」

符穹的奇怪,江芸芸很早就看在眼裡。

呂芳行這樣自大強勢的人,可面對符穹卻又格外謹慎。

土地丈量時,符穹的小心思很很明顯,他想要打倒呂芳行,自然一力配合,當然在土地納稅一事上,他也是無可指責的。

當時用張縣令的事情詐章叢時他也幫了一點小忙,那個攪亂渾水的道士還在瓊山縣晃悠,想來是有恃無恐。

甚至後面那串昂貴的珍珠,他明知江芸芸的用途,但還是遞了上來。

又甚至剛才,一個從未來過瓊山縣的太監,符穹不僅一眼認了出來,還頗有耐心折返回來告訴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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