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5頁(1 / 2)

顧仕隆已經拿出長刀,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。

江芸芸搖了搖頭:「不行,我是本縣的縣令,維護治下百姓,鏟奸除惡是我的職責。」

「既然如此。」呂芳行淡淡說道,「那可就怪不得我了。」

「你這樣招搖而來,就不怕有人告發你嗎?」江芸芸好奇問道。

呂芳行看著面前年輕的小縣令,譏笑著:「縣令第一次做官大概不清楚,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。」

江芸芸嗯了一聲,笑說著:「這話我聽過。」

「總歸是你這個不出世的神童倒霉,好好的京城不呆,非要來我瓊山縣這個小地方。」呂芳行也跟著笑,「怕是大明要少一個厲害人物了。」

「既然如此,你能說一下你到底為什麼要殺張侻嗎?」江芸芸不解,「我聽說他還沒有清查你的地。」

呂芳行轉著手中的綠扳指,漫不經心說道:「想殺就殺,一個沒有用處的老頭子,做了十多年官結果還在瓊山縣這個地方打轉,還妄圖要作出一方政績,說是看不得人受苦,真是可笑。」

他神色倨傲,言辭冷淡:「自己的衣服都沒得穿,自己肉也吃不了幾口,過得這麼窮酸倒霉,還想著大庇天下寒士嘛,真是可笑的人,你瞧,他現在死了,這朝廷上可有人為他說話的。」

「呸。」樂山聽不下去了,啐了一聲,「不知廉恥的東西,張縣令碰上你才是最倒霉的。」

呂芳行不為所動,只是冷笑一聲:「不過處理你,倒是有點麻煩,我聽說你有個很厲害的老師,還有一個在內閣的師兄。」

江芸芸笑著點了點頭:「按道理是如此的,我想著我要是不明不白死了,我老師肯定會為我報仇的。」

呂芳行淡淡說道:「那真是可惜了,瓊州是個好地方的,你老師別說是致仕了,就算在任上,這無憑無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」

「我有你做壞事的帳本。」顧仕隆一本正經反駁道,「才不是無憑無據呢,你死的時候我一定去看你掉腦袋。」

「而且江芸肯定不會死。」他篤定說道。

「我就知道是你。」呂芳行盯著顧仕隆看,一臉愛才,「你小小年紀,何必走歪了路,跟著我不是更好嗎?」

顧仕隆不屑說道:「你算什麼東西,我可是要跟著江芸的,實在不行,我還有我爹呢。」

「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呂芳行冷笑一聲,「那今日就也是你的死期。」

「你別怕。」顧仕隆扭頭大眼睛撲閃著,安慰道,「我肯定保護你。」

江芸芸含笑看著麼兒認真地保證著,又看著呂芳行身後數十號手持利器的家丁,笑問道:「你知道壞人死於哪裡嗎?」

呂芳行不由擰眉。

「死於話多。」江芸芸笑說著,「你說得再理直氣壯也掩蓋不了你犯下的錯事,殺張縣令,侵吞稅賦,蓄養惡僕,買兇殺人,今日又聚眾闖衙門,企圖當眾殺人,樁樁件件哪一個都夠得上砍頭的大罪,你認嗎?」

呂芳行倨傲說道:「認又如何,只是出了這內衙,誰能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。」

江芸芸捋了捋袖口的紋路,笑說道:「自然是有的。」

「鄧巡撫、金方伯。」江芸芸突然轉身行禮,對著一間緊閉的房間門大聲說道,「賊人已經招供了,加上黎人德龍塘聞帕保的供述,顧仕隆和武忠帶回來的帳本和同謀,如今人贓並獲,還請兩位大人為瓊山縣百姓,為前任瓊山縣令張侻做主。」

說話間,緊閉的大門被人打開,有三人站在門口,最後面的那一人,瓊山縣的人都頗為熟悉,正是吏部主簿符穹,前面兩人則是並排站在門口。

為首那人穿著緋色官服,胸口繡著錦雞的補丁,面容白皙,兩鬢斑白,如今一臉嚴肅地看著外面的鬧劇,此人正是去年平叛有功後擢升右都御史,調掌南京都察院的鄧廷瓚,一個月後任提督兩廣軍務兼巡撫,如今兩廣真正的權力人。

另外一人同樣穿著同色同花紋的衣服,聽江芸的稱呼大概能明白,此人就是如今的廣東省左布政使金澤。

呂芳行見到兩人臉色大變。

「這就是你請我來看的好戲。」鄧廷瓚的目光看向江芸芸,神色平靜地問道。

江芸芸垂眸,鎮定回道:「並非有意隱瞞,只是此人太過狡猾,下官不得不謹慎處理,且前任縣令張侻血案在前,下官不得不小心周旋。」

在最開始,江芸芸就知道這個事情靠自己,靠符穹,這個案子辦的再好,再完美都有可能被人彈劾,呂芳行在瓊山縣,乃至瓊州經營數年,有的是人脈關係,單是張侻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卻沒有任何說法,就可以斷定此人勢力不小,背後肯定有保護他的人。

自來強權壓人靠的就不是人,而是權。

面對一個極有可能比自己官職要大,權力要高的人,那再找一個更強的權才能先一步堵住所有人的嘴。

案子要依法辦,彈劾要大佬背。

江芸芸的算盤打得啪啪直響。

不過來人中有一個熟人,江芸芸是萬萬沒想到的。

「久聞不如見面,小狀元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機敏。」鄧廷瓚淡淡說道,聽不出喜怒之色。

最新小说: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,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!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[娛樂圈]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