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動的人是喜怒哀樂兼備的。
那個時候的朱宸濠在生氣, 到也顯出幾分可愛來。
所以,現在這人又開始莫名其妙站在自己面前。
江芸芸心中的疑惑又開始升起來了。
朱宸濠, 到底要幹嘛。
這個問題不僅江芸芸好奇,整個書院的人都很好奇。
聞實道從騎馬場巡邏回來,一眼就看到尊貴的上高郡王殿下又開始站在江芸芸面前, 不由眼皮子一跳。
既怕江芸芸得罪人,又怕郡王折騰人。
朱宸濠一如既然不說話, 只是隨意勾著破破爛爛的銅鑼, 背著手, 站在江芸芸考桌前不遠處的位置,歪著腦袋好奇打量著棚屋內的人。
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。
目光既無憤怒,也無邪佞,倒是平靜得好像在看一個玩具。
老實說,這世上對這個大明最年輕的小解元有好奇之心的不少,但敢這麼直白打量的人卻不多。
第一自然是不禮貌,第二則是這個小解元也是個非常有脾氣的刺頭,誰碰誰倒霉。
但讓聞實道吃驚的是,被郡王注視著的江芸已經開始謄抄卷子,只當沒看到他前面還站著一人,心態之穩,令人肅然起敬。
當事人江芸芸思索良久後決定充耳不聞,誰考試的時候沒有被不識趣的監考老師站在邊上看著過,雖然討厭,但沒有實質傷害,鎮定地拿出卷子開始謄寫。
兩人一坐一站,一看一寫,竟然平靜地度過了一整場考試。
江芸芸交卷的時候,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朱宸濠。
出人意料的是,朱宸濠並不像往常一樣臉上帶笑,像一尊金尊玉貴的佛像,既讓人惶恐又讓人忍不住靠近,他冷著臉時反而多了絲人氣,眉宇間的矜貴躍然而上,反而帶著令人不敢靠近的威嚴。
「今日多謝郡王了。」江芸芸站起來時微微一笑,瓮聲瓮氣說道。
朱宸濠歪了歪腦袋。
「都沒人上廁所了。」江芸芸笑眯眯說道。
朱宸濠臉色瞬間僵硬,突然往邊上走了好幾步,一臉嫌棄。
江芸芸滿意點頭微笑,施施然拎著卷子去交卷了。
朱宸濠目送她離開,神色沉思,又見她走遠了,把手中的銅鑼隨意扔在地上,也跟著施施然離開。
「哎呦,真是我的祖宗耶。」
銅鑼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,聞實道聽得心口直跳,連忙跑過去把東西撿起來,拎著銅鑼看了一會兒,然後把東西交給其他人,也跟著悄默默跑了。
臭號是真的臭,江芸芸寫好卷子也不想久待,直接交卷了,算是考場前幾個走的人,走之前還頗受人矚目。
走了好一會兒,她抬起袖子還是覺得身上臭烘烘的,腳步一轉,打算去洗個澡。
江芸芸腳步輕盈,走過拐彎處,突然聽到背後傳來重重的腳步聲,心思微動,但是充耳不聞,自顧自走著,但瞧著那人還說不識趣,眼看就要跟自己回宿舍了,江芸芸停下腳步,扭頭去看。
果不其然,朱宸濠正站在不遠處。
「郡王跟著我做什麼?」江芸芸板著小臉,「要吵架嗎?」
「你覺得做人正直最重要?」出人意料的是,朱宸濠開口了。
這是今日的考題。
江芸芸不明所以,但還是板著臉,點頭應下。
「你說『若是身不正,不足以服;言不誠,不足以動』,可若是一個人得物不正,那我們該如何?」朱宸濠又問道。
江芸芸擰眉,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奇怪。
大概就是小時候老師出的閱讀理解,作者本人不知道老師出題的含義。
「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她小心翼翼問道。
朱宸濠站在不遠處,沉默地看著她。
江芸芸摸了摸腦袋,悄悄往後走一步。
「所以有人若是靠欺騙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,被騙的人可以拿回來嗎?」朱宸濠歪了歪腦袋,笑問道。
江芸芸支支吾吾說道:「丟了什麼東西啊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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