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聽說宋代的履歷表叫腳色,裡面所填的內容都是規定好的,我們也可以如此,在大項目上一視同仁,小項目上各有千秋,你這邊工作做久了,熟能生巧後就可以根據這個表格打出明年的一個詳細考核表,對了,為了防止他們胡編亂造,每完成一件事情後,還要附上證據的,方便後續審核。」江芸芸說道。
黎循傳神色凝重。
「那我明天看看。」
江芸芸點頭,用力夸道:「你一定可以的,人事考核在於標準要統一,一旦統一你們到時候的年底考核就非常方便了。」
黎循傳非常有規矩,不能跟江芸芸透露太多吏部的事情,只是把紙張小心翼翼折起來放進袖子裡,然後又問道:「你今日讀書如何?」
江芸芸嘆氣:「我覺得國子監一般。」
黎循傳驚得倒吸一口冷氣:「怎麼如此口出狂言。」
「我是覺得讀書氛圍不好。」江芸芸把今日的事情、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,然後嘆氣說道,「多學門外語多門技術啊,怎麼一個個都跑了呢,而且我瞧著他們都是混時間等歷事,一個個都無心讀書。」
黎循傳也跟著皺眉:「聽說以前高皇帝在時,監生撥歷以「年長」和「學優」為條件,而且以前的上序,是要求預備撥歷的監生按照其坐堂時間來登記排隊,監生要在每月月末將本人支饌月日都記在紙上,形成序單上交,當時的時間只算上課的時間,可現在監生哪怕是丁憂,省祭也都算在坐堂時間裡,聽說有些人在家待了七八年,等時間快到了才回來,就這樣也能立刻去歷事,如此敷衍行事,也怪不得大家進了國子監就開始混。」
江芸芸嘆氣:「別的倒也無所謂,我就是看上彝倫堂的書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看。」
「算了,你明日要早起,早些休息。」黎循傳打了個哈欠,「我今日整理冊子整理得冷汗淋漓,現在也困了。」
兩人說完就各自回了屋子,院子裡顧麼兒正奮力給自己的小馬駒刷毛,小個子堪堪和馬差不多高,拿著大刷子刷得倒是起勁。
樂山在一側給人遞毛巾,遞水,也跟著忙活。
那馬倒是聽話,一聲不吭地站著。
「早點休息。」江芸芸站在台階上看了一會兒,笑說著。
顧麼兒擺手,示意她別管。
江芸芸對著樂山搭了個眼色,樂山瞭然點頭。
「這匹馬長大了,就可以給江芸騎著去上課了。」顧麼兒碎碎念著,「現在有點小,明日我買點好吃的給它吃。」
「可不興亂餵。」樂山笑說著,「小心吃壞了。」
「不會壞的,我養過馬的。」顧麼兒小聲嘟囔著,信心十足,「明日我還要帶他去郊外跑一下的。」
—— ——
國子監的讀書生涯很快就步入正軌,江芸芸憑藉乖巧的外表笑容,強悍的讀書作風,外加開朗的性格,飛快加入了齋長的小團體。
不過,認真讀書的齋長也沒啥朋友,屈指可數的四人組,擠入一個江芸芸也才勉強發展成五人。
「上個月你寫的那篇為政以德的文,被祭酒貼在公告牆上了,還有『魯衛之政,兄弟也』的文,三篇春秋的文也在上面,還有你的兩篇判例也都貼上去了。」王森晃晃悠悠走進來。
國子監有一個公告欄,每月都會張貼上個月優秀的卷子,五經各十張,四書二十張,詔、誥、章、表、策論、判語、內科各五章。
江芸芸正卷著舌頭說著回回文,聽到他的話也只是眨了眨眼。
「外面圍了一大堆人,小心等會都來圍觀你。」王森嚇唬著。
江芸芸突然說了一句怪語,王森聽得眉頭直皺。
「她說沒關係。」來暉笑說著。
「說的奇奇怪怪的。」王森嘲笑著,「笨死了,舌頭捋不直嗎?」
「本來就是不捋直說話的。」江芸芸不高興反駁著,「我就是捋太直了。」
王森在她邊上坐下,拿起她的書本翻看著,見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,咋舌:「其實博士說的你都會,但你每次聽得都挺認真。」
「溫故知新嘛。」江芸芸又開始捲起舌頭說話,說的話有點在調上,又有點不在調上,聽的人直發笑。
「你功課都做好了嗎?回回文又不考,怎麼這麼上心。」小團體中有一個叫吳大有的浙江人,格外勤勉,大家下課休息,他還在琢磨自己剛才寫好的經文中的詞句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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