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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寫好了啊。」江芸芸說,「就差課堂作業了,還差兩道了,不過博士們沒布置我也不好寫。」

國子監有一個三日作業和每月作業。

三日作業就是每三日需要讀大誥一百字,本經一百字,四書一百字,不但要熟記文詞,還要通曉義理,博士們會每日抽人檢查。

每月作業就是課堂作業六道、五經義二道、四書義二道、詔、誥、章、表、策論、判語、內科二道。

除此之外還有每日仿寫一幅名家字畫,每副十六行,一行十六字,不拘模仿的人都是誰,哪怕是點書撇捺各有不同都行,但必須要端楷有體,合於書法。

這個是每日寫完都交給本班先生處呈改的,但現在大部分學生都很懶,久而久之也是一月交一次。

但江芸芸每日都交,因為他們班改書法的先生格外厲害!據說永、歐、虞、顏、柳都有涉及,且個個不凡。

江芸芸有空就逮著他看自己的寫的字,一個月下來,覺得自己的字長進非常大。

「什麼!」王森驚訝,「這不是才月初嗎?」

「初八了。」江芸芸比劃了手指,「馬上就月中了。」

吳大有果然開始焦慮:「我還只寫了四書兩道。」

「我一道也沒寫。」王森閉眼。

來暉也開始翻開冊子:「我四書是寫好了,經義的還沒開始寫呢。」

江芸芸嘴裡還支支吾吾說著話,眼珠子倒是來回看著三人。

眾人奮筆疾書間,小團體中的張鳴鳳捧著幾本書走了出來。

「其歸,彝倫堂的典籍說你借走了《春秋左傳集解》,你還沒看好嗎?你都借十天了。」張鳴鳳長了一張娃娃臉,飛奔過來撲倒江芸芸身上,「你別看了,你讀書都這麼好了,快給我看嗎?我這個春秋寫成這個樣子,要是先生再給我打一個差,我就要去繩愆廳走一趟了。」

「過幾日就給你。」江芸芸把人撥開,「我還沒抄完。」

「這麼厚的書你都抄。」張鳴鳳大驚。

「一本書只能外借十五天,我又背不下來,自然先抄了,以後慢慢背。」江芸芸說。

「你還要背下來!全背嗎?還是抄抄書做做樣子啊,哎,要不還是別卷了。」張鳴鳳虛弱趴在桌子上,「我怎麼就跟你一樣選了春秋呢,顯得我的經義寫的又笨又呆。」

教授春秋的博士曾用輕盈靈動,蘭苕翡翠來形容江芸芸的經義。

江芸芸又開始用奇奇怪怪的回回語說話,捧著書一臉認真。

說的人興趣十足,聽的人一知半解。

王森一把捏住她聒噪的嘴,面無表情說道:「別說了,我現在一個字也不想聽。」

「哪個是江其歸!」外面傳來喧鬧聲,「那個寫『先自家持守心性,後立法以整齊天下』的江其歸在哪裡。」

「來找你茬的,你快去吧。」王森和氣把人提溜起來,無情推出去,「少在我面前晃悠。」

—— ——

「好端端貼這麼多他的文章,也不怕有人對他不服,去找他的茬。」司業無奈說。

「國子監如今的風氣是越來越差了。」林瀚淡淡說道,「也該整治一下了,他名氣大,讀書好,正好激一激他們。」

司業睨了他一眼,無奈說道:「怎麼,還對他有意見?」

「按道理是沒有的。」林瀚哼哼唧唧說道,「但我覺得那小子總是陰陽怪氣的。」

司業不解:「沒有啊,多乖的小孩啊,率性堂的助教都說他聽話得很,每月的作業都是最早交的,還是做得最好的,學正也說他每日大字寫得極好,而且非常虛心求教,一個月的時間筆鋒就有變化了,授課的老師更是沒有一個不夸的,就連彝倫堂的典籍都說他看書很認真,每十五日就去借書,一開始還以為是胡亂做樣子,誰知道抽查了一下竟然都會。」

他頓了頓又說道:「更別說繩愆廳的監丞了,一個半月了,一個小錯也沒抓到,每次上課下課,課間行走都堪稱典範,高興得打算把人表彰起來。」

林瀚捏著鬍子又是哼唧了一下。

「到底是李少卿的師弟,可別弄過火了,傷了你們的和氣。」司業笑說著。

只是話音剛落,就聽到有學生匆匆忙忙跑過來說道:「吵起來!江其歸和誠心堂的人吵起來了。」

林瀚的鬍子立馬就抓掉了一根,疼得齜牙咧嘴。

「吵起來了,怎麼會吵起來。」教授率性堂的博士急忙出來問道。

他可是對江芸格外喜歡的,上個月的文章更是全都謄抄了一份回家鞭策家中子弟,又見他年紀比自己小孩還要小,每日獨自一人上下學,身邊只跟著一個比他還小的小孩,兩小孩手牽手走路,那看得是心都疼了,所以平日裡可是捧在手心看著的,說話都不敢重聲。

「其歸可有受傷啊!」他焦慮問道。

「江其歸……」那學生臉上露出古怪之色,吶吶說道,「還挺囂張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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