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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森一臉沉思,他以為經過一個半月的相處,自己已經是非常了解江芸了,但現在看來那是一點也不了解。
好傢夥,剛才陰陽怪氣罵人的是誰?
「就算他說了你,不不,他也沒有說你。」來暉和江芸芸站在一起,一本正經說道,「都是你們想多了,但不論如何,你們也不能動手,有辱斯文。」
「斯文掃地啊。」江芸芸背著小手,笑眯眯說道。
「你看看他這個表情!」誠心堂的齋長孫叔鳴憤憤說道。
「什麼表情,多可愛啊。」張鳴鳳皺了皺鼻子,比劃了一下,「人家不是一直都笑眯眯的嘛!」
「大概是羨慕別人長得好看吧。」王森胳膊一擼,露出強壯的手臂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。
「少嚇唬我們,我就是想要他幫我看看文章,為什麼不給我看。」孫叔鳴憤憤指責道。
江芸芸笑眯眯說道:「我本來是打算幫你看的啊。」
「可你剛才說了我不喜歡的話,那我就不幫你看了。」她又說道。
——「他剛才說什麼了?」不遠處的樹蔭下,司業隨口問道。
——「孫叔鳴好像是說『幫我把卷子潤色一下,我就能幫你快點去歷事』。」通風報信的學生小聲說道。
司業臉色微變,眼尾一瞟,果不其然,林瀚更是臉色瞬間陰沉。
「你知道我爹是誰嗎?」那一邊,孫叔鳴不悅質問著。
江芸芸扭頭,不解問道:「他爹是誰啊?」
「吏部員外郎孫交。」張鳴鳳小聲說道。
江芸芸仔細想了想,搖頭:「不認識。」
她就認識吏部尚書王恕,還有現在分管楠枝的吏部左侍郎周經,甚至還挺熟,因為有時要去接楠枝下班。
「你!」孫叔鳴自覺大受侮辱,怒而威脅道,「你還要不要歷事了。」
「不要的。」江芸芸老實巴交說道,「我要科舉的。」
「好大的口氣。」孫叔鳴冷笑。
江芸芸皺了皺鼻子:「我口氣大不大又不是你說的,而且你一篇『溥博淵泉,而時出之。溥博如天,淵泉如淵』都寫的泉水斷流,坑坑窪窪,有什麼臉面來說我,我之前一直堅信《戰國策》中說的「中國者,聰明睿知之所居也」,沒想到還有落網之魚。」
王森噗呲一聲笑出聲來。
圍觀的人也都切切笑了起來。
孫叔鳴臉色非常難看。
「我們自然可以相互學習,但你第一不能頤指氣使,第二不能騙我。」江芸芸對著圍觀的人,認認真真解釋著,「我昨天旁聽你們誠心堂上課了,你們博士課上根本就沒有出這道題,你好端端騙我做什麼。」
來暉神色震動。
「誠心堂好像確實沒在教中庸。」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。
幾個堂的課表並不是完全重疊的,畢竟博士有限,所以經常會有其他班的人去旁聽自己博士的課,但大部分都是低級去高級的。
「你,你胡說什麼啊。」孫叔鳴身邊的狗腿子激動說道,「剛才說錯了還不行嘛,這是我們這個月自己出給自己的作業,我們只是想要請教你一下而已,你竟然如此小氣,還說是什麼解元呢。」
「請教是問我解題思路,句式打磨,可不是直接給我一張卷子,要我給你批改的。」江芸芸抱臂,不為所動,「你們一直在撒謊,我自然要警覺一些。」
——「誠心堂這個月的考試題目是什麼?」林瀚沉聲問道。
司業想了想,神色微動:「我昨日還聽誠心堂的博士說打算出一道中庸的題。」
林瀚冷哼一聲:「張博士汲汲名利,妄為人師。」
司業擰眉沒說話。
兩人說話間,繩愆廳的監丞於樹德匆匆趕來,他身形高大,站在人群中,厲聲呵斥道:「讀書期間,議論他人,高聲喧譁,成何體統。」
孫叔鳴聞言撇了撇嘴。
原本看熱鬧的人也都畏懼地低下頭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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