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試探得怎麼樣了?」黎循傳又問。
「還行,李師兄比我想的開明一些。」江芸芸神神秘秘說道,「我還給你們這些在六部考核的人提了意見。」
黎循傳不疑有他,完全沒想到有人會給全部考生挖坑,挖大坑,飛快給人研墨鋪紙,點頭說道:「那就好,好相處就行。」
江芸芸笑眯眯地提筆寫文章。
「你打算先認錯嗎?」黎循傳見她想也不想,直接流暢寫了下去,不解問道。
「我又沒錯,我才不認。」江芸芸皺了皺鼻子,「但肯定不能對著幹,我們迂迴前進。」
江芸芸一開始先簡單明了地說明了一下『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』的含義,最後又大力誇讚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,非常有教化之意,可以讓大家各司其職,安分守己,非常好!果然是聖人所言,振聾發聵。
之後她話鋒一轉,又說不在此位則不得謀此位之政,欲使各專一守於其本職也,與其說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,不如說既在其位,必謀其政,若是人人都在本職工作上,那所有人都會按部就班的工作,以克人之心克己,以容己之心容人,這世道就會使大同之治。
最後話鋒一轉,又說智者不爭,仁者不責,善者不評,讀書人想要好好讀書,商人要好好賺錢,老師能因材施教,那就是最好的政,我身為舉子,自然是好好讀書,認真讀書,君子素其位而行,我一定好好讀書,爭取能完成心中所想。
黎循傳見她花了半個時辰就寫好一片策論,一邊驚嘆,一邊仔細讀著,只是讀著讀著,臉色有點不對勁,小心翼翼說道:「我怎麼覺得有點陰陽怪氣。」
江芸芸笑眯眯地準備謄抄一遍:「沒有啊,天之道,利而不害;聖人之道,為而不爭,林祭酒這麼厲害的大人物,一定是不評,不爭的。」
黎循傳抿了抿唇,最後忍不住笑道:「好小的心眼啊。」
江芸芸鋪平白紙,抱怨著:「你沒看到,他當時可凶了!」
「原來這麼凶!」黎循傳不悅說道,「林祭酒怎麼這樣!」
林瀚看著面前的卷子,眉心微動,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乖乖站著的小解元。
要說小解元長得是真好,皮膚白,眼睛大,眉毛還整齊,笑起來露出的牙齒雪白,現在安安靜靜站在她面前,瞧著乖得不得了。
再看看文章,辭藻豐盈,古氣磅礴,舒捲自如,一氣流轉,一看便知是佳作。
但這篇文章不是在罵他吧!
林瀚輕輕冷哼一下,非常小人之心地揣測了一下。
江芸芸立馬撲閃著大眼睛,乖巧說道:「祭酒是有什麼指教嗎?我一定都聽。」
聽聽,這話也謙卑得很,配上這樣的樣貌,真的瞧不出是個陰陽怪氣,尖酸刻薄的人。
「寫的還挺快。」林瀚收了卷子,「寫的不錯。」
江芸芸立馬矜持又燦爛地笑著:「多謝祭酒誇獎。」
「四月初十新來的人一起上課,你到時直接去率性堂報導。」林瀚自然不會抓著一個似有似無的感覺不放,收了卷子矜持說道。
「多謝祭酒。」江芸芸開心道謝。
「今日怎麼沒有和你那個護短的師兄一起來。」林瀚隨口問道。
江芸芸笑眯眯說道:「哦,他忙。」
李東陽自然忙,自然他那日回去上了一個摺子後,這事就莫名其妙壓在他身上了。
徐溥親自來交代的,聽說其他兩位閣老聽聞此事都頗為不忿,覺得他僭越了。
一個翰林,管進士的事情做什麼!
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!
徐溥倒是高興:「你這個辦法很好,我瞧著能把進士的本事更好得發揮出來,這個辦法既然是你想的,那最好還是你親自落實,這一批考生你儘管上手,若是形成規章典範,以後也能推行下去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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