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覺得我做壞事了。」江芸芸嘟囔著。
在那些人圍在徐家門口重金求取的考試題目的時候,甚至她發現不少學校也開始組織層出不窮的考試,甚至花樣比她還多,她猛地察覺事情開始有點不對了,她好像在一個開始走下坡的破車上不小心踩下油門,加速了它的完蛋。
李東陽沉吟許久,才無奈嘆氣:「你的想法真是大膽又要命,怪不得老師叫我要看好你。」
江芸芸低著頭沒說話,可憐巴巴地坐著。
「那你可要低調了,你如今實在是太出名了。」李東陽又說道,「今後進了國子監可不能再出么蛾子了,只管好好讀書才是,不然我就寫信給老師,讓老師親自來管你。」
江芸芸大驚失色,神色忿忿不平。
「我和老師是交流心得,可不是告狀。」李東陽理直氣壯說道。
——好大一個人,怎麼就知道鑽空子。
江芸芸又氣又急,蔫噠噠坐著,大聲嘟囔著:「我可沒幹壞事,我清清白白。」
李東陽冷笑一聲。
兩人不再說話,一路無言坐在馬車上各自沉默,隨著馬車越走越遠,很快原本熱鬧喧囂的街邊的動靜也逐漸安靜下來。
江芸芸好奇掀開帘子看向外面。
兩側的街道招幡樣式明顯文雅起來,大街上的主幹道大都是筆墨紙硯店鋪,就連酒樓茶館裝飾布置都格外文雅,牆面上甚至有不少讀書人的潑墨揮毫的字跡,只經過條條小巷時,隱隱可以看到巷子裡面有吃食等日常店鋪。
路上的行人也都是文人打扮,穿著相同的衣服,頭戴黑色方巾,昂首闊步走著,時不時能聽到他們高談闊論的聲音。
「這個坊真有意思,好像是就是為了讀書才出現的,到處都是文人的痕跡。」江芸芸收回視線,開始思考住宿的問題,「這裡租賃是不是特別貴。」
李東陽眉眼低垂,一臉深思,並沒有回答她的話。
江芸芸也不介意,繼續興奮地看著外面。
馬車很快就在一座巨大的牌坊前停了下來,江芸芸好奇問道:「為什麼不走啊?」
「走過這條街就是國子監了,這條路不能走馬車的,要自己走。」車夫笑說著,「也不遠,走一炷香就能到了。」
江芸芸哦哦點頭,對著李東陽說道:「我們到了,我先下去。」
「等會。」一直沒說話的李東陽突然出聲,攔住她。
「科舉是倫才大典,如何能廢掉,我若是上旨要求停止這種模擬考……」他嚴肅認真地注視著面前的小少年。
江芸芸連連擺手:「自然不行,這個辦法已經傳出去了,你越是阻止越是熱情,而且這樣,大家可是會罵你的。」
李東陽冷靜說道:「我何懼流言。」
江芸芸呆了呆,好一會兒又吶吶說道:「堵不如疏,你越是覺得不行,越是有人覺得這個辦法好,而且這個本來就是讀書的一個辦法啊,如何能禁止,大家只會覺得你不想要他們讀書,想要攔截他們向上的路,阻礙他們前進的腳步,這個罵名如何能擔。」
若是沾上這樣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。
李東陽沉默地看著江芸芸。
江芸芸哎哎了兩下,突然回了馬車,低聲說道:「你有沒有覺得,科舉這條路特別擠。」
李東陽眉心一動。
「這塊糕點太小了。」江芸芸掏出兜里的兩個綠豆餅,「有沒有可能再做一個糕餅。」
李東陽不解:「如今文武科舉已經分科,如何再做一個糕餅。」
江芸芸嘴巴動了動,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,試探道:「就是比如,科舉考試從四書和五經兩門功課,變成五六七八門這樣。」
李東陽眉心忍不住跳了跳。
「又比如,科舉人數增多,但在此之上還有分門別類的考試,比如就選好的進士中,算數好的去戶部,嘴巴活泛的去都察院等等,把考生分流出去,讓他們能更加在自己擅長的地方發光發熱,把考試的目的性加強。」
李東陽的眉頭簡直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,嚴肅看著江芸芸。
江芸芸見狀沒說話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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