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裕微微一笑,突然看向正在吃四喜丸子的顧麼兒,和氣說道:「我爹就是剛才顧小童說的吏部尚書。」
江芸芸一口水直接嗆到,咳嗽起來。
——都說京城到處都是達官貴人,可沒說出門溜達一下都能碰到尚書的兒子啊。
她想著想著,突然又慶幸,還好不是那個戶部尚書的兒子,不如按照剛才麼兒在下面大放厥詞的程度,今日這扇門可都不能出了。
顧麼兒眼睛一亮,激動說道:「你爹是好官!芸哥兒說你爹的政策特別好,就那個刮一下肉是疼的,但裡面卻會好,特別好。」
「爹若是知道今日其歸這麼維護他,一定心中高興,廢除納粟乃是壯士斷腕之法,忍一時之疼才能讓官場煥然一新,絕非為一人之私。」
江芸芸非常低調地送出一頂高帽:「君子棄瑕以拔才,壯士斷腕以全質。王尚書的行為確實非常有遠見。」
—— ——
一桌子的菜,長身體的顧麼兒和江芸芸吃的最多,王承裕忍不住說道:「你們胃口真好。」
顧麼兒雖然吃不下了,但不耽誤大放厥詞:「還能吃下一頭牛!」
吃飽喝足,三人分道揚鑣。
顧麼兒撐得不想說話,走路也沒勁,整個人掛在江芸芸身上,時不時哼哼唧唧。
江芸芸冷笑著:「驢打滾這麼漲肚子,打包帶回去不行嗎,非要當場吃完。」
「冷了,硬,不好吃。」顧麼兒堅持說道。
「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。」他心虛轉移話題。
「在想是不是擇日不如撞日,直接去找李師兄,商量一下大師侄的心病。」江芸芸腳步一轉,直接拉著人換了個方向走,「心病還須心藥醫,這小孩還是叛逆期呢,可不能胡來。」
顧麼兒嘲笑著:「他可比你大。」
江芸芸驕傲挺胸:「我輩分大。」
「你就不怕李兆先看了你就吐。」顧麼兒賤兮兮說道,「當著大人面吐,別人還以為你對他做什麼了。」
江芸芸腳步一頓。
說起來,李兆先也不過十七八歲,看他和師兄相處的樣子,這麼鬧騰,還真看不出這個心病的樣子,而且這個年紀的人平日裡很少和大人說真心話,心裡的那點壓抑肯定也不想別人知道。
要保護小年輕人的心理防線,尊重他們的想法。
「算了,直接上門太顯眼了。」江芸芸回過神來,「我明日早點去玉河中橋去等師兄,私下先試探一下師兄的反應。」
她仔細思索了前後顧慮,最後決定先帶顧麼兒回家,把這個拖油瓶塞給別人帶,正出神時,突然一枝梅花從天而降落在她身上。
那枝梅花正是盛開怒放,折斷處還是翠綠,可見是剛摘的,此刻落在懷裡,淡淡的香氣迎面而來。
江芸芸捏著花,還未想明白哪來的梅花……
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打趣聲音。
「呦,這不是我們的小解元嗎?」
第一百三十七章
「是你!」
江芸芸抬頭見了人, 臉色露出喜色,拉著顧麼兒腳步一轉,直接上了樓。
「我這沒來找你,你就不打算來找我了。」坐在窗邊的小郎君, 還是當年在揚州初見時的俊俏模樣, 穿著清雅的深綠色的豎領衣服, 外罩深色貂毛, 頭髮被挽在頭巾里,整齊時尚, 見了人便露出促狹的笑來, 「真是沒良心的小牛犢。」
「我不知道如何打聽你的去處?」江芸芸一臉苦惱地坐在他邊上,「我只知道你的名字,但既不知道你是做什麼, 也不知道你家在何處, 心裡也是很苦惱找你的事情, 而且又怕你不在京城。」
「藉口, 想找的人便是天涯海角也找得到的, 我這不是就找到你了嗎。」那人撐著下巴, 笑臉盈盈看著她。
江芸芸只好愁眉苦臉承認錯誤:「那好吧,是我的問題。」
那人見他吃癟, 這才輕笑一聲:「你瞧著長高了許多,人也白淨了不少,去歲見你還是孱弱的小牛犢, 現在看倒是強壯了不少,不過還是一臉生機勃勃, 瞧著就讓人歡喜。」
江芸芸喜上眉梢, 得意得捏了捏自己的胳膊。
之前在揚州, 跟著蔣叔又是騎馬又是挽弓,長高了也終於長壯了,胳膊上也有一點點小小的肌肉,蔣叔走之前還送了她一把自己做的小弓,叫她每日拉一百下,可以增加肩膀力量,又說現在年紀小先練小弓,等力氣大了,寫信給他,他再做一個大的給她,至於小馬駒……
——「我沒錢,你自己買吧。」同樣深受貧窮困擾的蔣平無奈說道。
一個大腦袋冷不丁擋在兩人中間,顧麼兒不錯眼地盯著那人看,整個人都擠在江芸芸懷裡,有點禮貌但不多地問道:「也是你的朋友嗎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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