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錦衣衛。」徐經吃驚,「你怎麼會和錦衣衛有關係。」
顧清低著頭:「之前路遇小混混,是敬止拔刀相助,他性格爽朗,見我囊中羞澀,幾經幫助,之前見我寫信要與你們一同上京,便也想著和我一起走。」
江芸芸也跟著去看那個叫王獻臣的人。
王獻臣肩批一件湖綠色大氅,袖口,領口綴著黑色的長絨,隱隱露出的袖口能看到一簇亮晶晶的顏色,最顯眼的還要算衣襟兩側的眉子,雖然只是長長的狹窄一條,但上面確實用金泥印著的花紋。
「是老鼠在偷藤蔓上的瓜。」顧麼兒眼尖,立馬說道。
跟著周笙學了不少紡織知識的江芸芸立刻明白過來。
是最近很流行的瓜鼠紋,因為其風格生動活潑,充滿田園野趣,那些只需要一點微光就能熠熠生輝的金粉配著這樣的畫面,好似穿上這樣的衣服就一直活在太平盛世中一般。
更令人側目的是,脖子上的海獺皮做的風領,毛茸茸的一簇,連帶著肩膀都圍上了,年輕的面容也緊跟著富貴俊俏起來。
他手中捧著一個銅絲手爐,百無聊賴站在碼頭上,察覺到江芸芸的視線,微微一笑,格外和氣。
江芸芸也跟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。
「他既然開口,自然也不好拒絕。」徐經好脾氣說道,「那另外一個呢。」
「那是姓沈名燾,字良德,蘇州府長洲人。」
江芸芸看向那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人,那人穿著淺綠色的衣服,外面罩著一件還算體面的白色披風,他長得很是普通,偏眉宇間又是格外的溫和。
「他家世代從醫,我之前病了一場,與他住在同客棧,多虧他幫我治病,還不曾收我醫藥費。」顧清越說越不好意思,「他本是打算跟著上貢的隊伍走的,誰知道因為救我露出一手醫術,被一個小太監看到了,非要拉著他給他們的老祖宗看病,良德不喜太監,便不從,鬧了矛盾,那人竟是負責這次上供的太監之一,我這才……」
祝枝山沒說話,看向徐經。
徐經摸了摸腦袋,下意識去看江芸芸。
江芸芸正和顧麼兒趴在欄杆處交頭接耳,對此充耳不聞。
「若是不行,我就讓他們換個船隊。」顧清見他為難,連忙說道。
「不不不,船是自家的,既然來了,那就來吧。」徐經也跟著慌慌張張說道。
顧清不好意思說道:「我也沒想到會這樣。」
「不礙事,結伴同行也是熱鬧。」社恐的徐經露出勉強的笑來。
「那就請他們快上來吧。」祝枝山緩和氣氛說道,「我們是停靠的船,不可久留。」
顧清哎了一聲,匆匆下了船和好友們交代一下上船的規矩。
正中的王獻臣拍了拍顧清的肩膀,大笑著點頭。
沈燾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。
毛澄沒說話,瞧著巍然不動。
「這三人真有意思。」顧麼兒對著江芸芸咬耳朵。
「我也覺得。」江芸芸也跟著說道,「我瞧著那個毛澄最有意思。」
說話間,毛澄和沈燾孤身一人上了船,手裡都只有一個鼓鼓的包裹。
那邊王獻臣卻是熱鬧,十來個僕人也不知從哪裡出來,抬著四大箱東西哼哼哧哧搬上船,竟然也是僕從圍繞,金尊玉貴的主。
「一樓二樓都有空餘的房間,你們看著喜歡住。」開船後,徐叔笑臉盈盈說道。
「你們住在啊?」最是熱情的王獻臣笑問道,目光在幾位一起趕考的舉子身上掃過,最後看向蹲在最後吃橘子的江芸芸和顧麼兒。
「我們都在二樓。」徐經老實巴交說道。
「那我也想住在二樓,大家住在一起熱鬧一些。」王獻臣問道,「可以嗎?」
「可以吧。」徐經強忍著拔腳要走的衝動,勉強笑說著。
顧清想了想:「江小童的邊上還有屋子嗎,我想和他討論一下學問。」
徐叔笑說著:「那沒了,一間是我家少爺的,一間讓黎公子住了。」
要知道江芸芸邊上的屋子可是很暢銷的,顧麼兒沒搶到,剛才還鬧著要和江芸芸睡一個屋子。
「那我隨便住一間吧。」顧清笑說著,「能找到江小童就好。」
「我想住在一樓。」一直沒說話的毛澄說道。
「那我也住在一樓吧。」沈燾也跟著說道,「我們住在一起也好相互照應。」
徐叔點頭,選了四個小廝,讓人帶人去屋子休息:「先在東西都放好,我再讓人送熱水和糕點來,午飯可有忌口的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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