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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江芸,你在做什麼。」黎循傳眼睛通紅,「你忘了,說要和我一起去京城了嗎?」

江芸芸臉上的笑緩緩斂下,露出訕訕之色:「我記得啊,我處理好這個事情我就去找你。」

黎循傳緊緊抓著她的手,氣得手指都在發抖:「你幹嘛要為江如琅搭上你,江芸,你瘋了嗎,你的農事冊,你的兵書,你不是說要種出厲害的水稻,你不是說要收復哈密嗎?你的土豆,你的番薯,你都不要了嗎。」

江芸芸沉默,企圖緩和氣氛:「沒有這麼嚴重。」

黎循傳沒說話,只是拉著她就要走,面容冰冷:「我不會讓你為了那個無情無義,自私自已的人,毀掉自己的前程的,走,跟我回家去,江來富罪有應得,死了就是死了,江如琅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,我不能讓你因為這樣的人渣毀了自己。」

黎循傳難得有這麼多的力氣,直接把人江芸芸的手腕都跩紅了,非要把人帶走。

顧麼兒一臉迷茫地看著兩人。

他不懂,不就是告狀嗎?

他們都有證據了,肯定能把人抓起來的啊。

蔣叔,黎楠枝,幹嘛都這麼激動啊。

「道合君臣義,恩深父子情。」江澤站在馬車旁,見狀,陰陽怪氣說道,「自來就是『臣事君,子事父,妻事夫,三者順,天下治;三者逆,天下亂』,如今兒子要告老子,可不是天下亂,你讓這寫書立著,治國安邦的人如何看他,剝去一個解元頭銜都是輕的。」

顧麼兒吃驚地看著他:「真的?」

「家無二主,尊無二上,他告的可是自己的爹啊。」江澤譏笑著。

顧麼兒呆站在原地:「那怎麼辦啊?」

江澤低著頭,捋了捋被自己弄皺的袖子,隨後冷不丁問道:「你讀過詩經里的曹風蜉蝣嗎?」

顧麼兒搖頭:「沒聽過。」

「心之憂矣,於我歸處。」

他用帕子仔仔細細擦乾淨臉。

「心之憂矣,於我歸息。」

他把袖口整整齊齊捋好。

「心之憂矣,於我歸說。」

他滿是懷念地念完最後一句,然後把帕子塞回袖子裡,抬腳走了。

顧麼兒一邊是拉拉扯扯的兩人,一邊是突然詩興大發的江澤,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「我走了,這事以後就不能翻案了。」江芸芸企圖掙扎開他的桎梏。

奈何黎循傳狠了心,說什麼也不肯鬆手。

「江來富死了,周家的仇就是報了。」黎循傳冷酷說道,「就是報了,江芸。周家,周家也沒幫過你,是不是。」

他一張臉通紅,他覺得自己很無恥,卻又不得不狠下心來做這個壞人:「你一直靠的就是你自己,怎麼就要為一個家破人亡的周家做這麼多,你不是最聰明嗎,這點權衡利弊都不會嗎。」

江芸芸沉默地看著他。

「我對周家,對周笙,必須要如此。」她神色悲戚,卻又一臉認真。

她占據了江芸的身體,她接替了周笙傾注在她身上的愛意,那個讓周笙不得安生,讓周鹿鳴顛沛流離的仇,這個仇,她是為了死去的江芸,不得解脫的周家人。

「你讓其他人去行不行?」黎循傳紅了眼眶,哀求著,「其歸,你要去歸一條不歸路嗎?」

一聲咚咚聲驟然兩人耳邊響起。

江芸芸扭頭去看。

江澤用力敲響衙門口的大鼓,嘶聲力竭喊道。

「我要告狀,草民乃江來富之子,我要狀告主家江如琅,殺害我爹,燒我全家十三口人命,我要告狀,我要為我爹伸冤。」

江芸芸大驚失色,下意識想要過去。

黎循傳一把把人拉住,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
「不要去。」他用力拉著江芸芸的手,聲音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,「求求你了。」

「江如琅為一己私利,侵占河運,殺害良民,埋屍大壩。」

江澤整張臉因為吶喊而通紅,鼓聲卻越來越急。

「殺害恩師,強娶民女,開設賭場,樁樁件件都是死罪。」

「他會死的。」江芸芸喃喃自語。

——凡奴僕首告家主者,雖所告皆實,亦必將首告之奴僕仍照律從重治罪。

衙門大門被打開,衙役怒目而視,貫穿而出,團團把人圍住:「就是你敲的鼓。」

江澤停手,喘著氣說道:「是我。」

「你是江家的僕人?」衙役居高臨下問道。

江澤頓了頓,點頭說道:「是。」

「奴婢狀告主子可是「非公室告」,我們不受理的,你快走。」衙役呵斥道,揮手趕人。

「可我堅持告狀。」江澤不為所動,堅持說道,「江如琅殺害我爹,我一定要告狀。」

「那可要先打二十個板子,會死人的。」衙役臉色頓時陰沉下來,「你不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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