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芸芸沒能帶回周笙,但她並不著急,只是回了紫竹院吃了飯。
大門的鎖被拿走了,但門口的江家僕人卻多了七.八人。
陳墨荷急得吃不下飯。
小春也難得沒有吃飯,可憐兮兮蹲在江芸芸腳邊。
「最遲兩日,一定會出來的。」江芸芸安慰著兩人說道,「先吃飯吧,勞煩陳媽媽做一些可以帶去探監的東西,明日一大早再交給樂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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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來監獄就不會好過。
江來富富貴了這麼多年,哪裡吃過這些苦,所以一晚上都沒睡。
天剛亮,他就模模糊糊聽到衙役帶著人來到他的牢房面前,惡聲惡氣說道:「江來富,有人來看你了。」
江來富激動抬頭,卻看到樂山站在門口。
「你是來落井下石的。」他冷笑一聲。
樂山把食盒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,有菜有肉,還有三個白面饅頭,甚至還有一壺酒。
「我是來感謝這些年管家的照顧,甚至把我送到二公子身邊,讓我兄弟兩=倆也有了活路。」樂山鎮定說道,「這些東西就當是我送你的最後一頓飯。」
江來富原本還緊盯著大白饅頭的眼睛倏地瞪大,隨後驚叫:「你在胡說什麼。」
樂山不說話,只是看著他長長嘆了一口氣:「管家快吃吧,我是偷偷背著二公子來的,若是讓他知道了,他可要不高興了。」
「你走了,這事也算都有了交代,不會禍害你的小孩的。」樂山繼續面無表情說道,「我也會照顧他們一二的,就像管家當初這麼照顧我們一樣。」
江來富見他這個神色,嚇得連滾帶爬走過來,一把握住他的手,激動問道:「你什麼意思,你說啊,你到底是什麼意思。」
樂山看著他畏懼而慌張的神色,眉眼低垂,居高臨下說道:「昨夜李家人來了。」
江來富沉默著,直到樂山走了也不知道。
沒關係,老爺會救他的。
兩人相處這麼多年,他給人辦了這麼多事情,他一定不敢讓自己死。
「爹。」江來富突然被驚醒,抬眸去看,只見自己的兒子跌跌撞撞跑過來。
江澤眼眶通紅,一看就是哭了一晚上的。
江來富心中咯噔一聲。
「慌慌張張做什麼。」他故作鎮定地呵斥道,「是老爺讓你來的,可有說什麼辦法。」
江澤握著他爹的說,咬牙切齒說道:「江如琅,他,他要棄了你去討好江芸那個賤人。」
江來富臉上血色盡失。
「我們不能背罪。」江澤牙齒都是哆嗦的,「爹,你一定有辦法的,是不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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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一出小院,就察覺到背後跟了兩個尾巴。
「我把人打暈?」顧麼兒提出建議。
江芸芸搖了搖頭:「蔣叔回來了嗎?」
「回來了,他跟著李家人混進去了,還和李達說了幾句話,就是不知道李達到底是不是裝的。」顧麼兒皺眉說道。
「不礙事,兩手準備。」江芸芸微微笑,「李達的證詞,和,江來富的反水。」
顧麼兒一臉崇拜地看著她。
「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。」他著急問道,「又要去做什麼厲害的事情啊,我也能幫忙嗎?」
「我去找江蒼。」江芸芸的目光在院子裡掃過,隨後對著跟著自己的人招了招手,「大公子的院子怎麼走。」
那兩人磨磨唧唧走過來,聽到這樣的話又大吃一驚,面面相覷。
「我好久沒和他說說話了,想要說什麼。」江芸芸和氣說道。
「大公子被老爺關起來了,進不去的。」有個小廝說道,
江芸芸驚訝地挑了挑眉。
「那江蘊呢?」
「三公子也被關起來讀書了,外人不能見。」
江芸芸不得不皺眉。
她去找江家幾個小輩,是想刺激一下曹蓁的,想看看她對江如琅到底什麼態度,而且她想要周笙出江家,曹蓁這個當家主母的態度非常重要。
她必須短暫的和曹蓁站在一起。
讓江蒼出面是最合適的。
江蘊去鬧一下也不是不行。
「那江漾呢?」江芸芸又問。
「三小姐倒是在小院裡。」小廝說。
「那帶路吧。」江芸芸興致勃勃說道。
顧麼兒走了幾步,不解問道:「哎,你不管那件事情了嗎。」
江芸芸摸了摸小孩軟乎乎的小臉:「不是不管,是管不著了,就看兩邊誰先能成型了。」
顧麼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。
江漾正一臉煩悶的在院子裡散步。
她被禁足了。
這一個月都沒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