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昏昏欲睡間,好似回到白日的許家小院裡,她隔著窗戶的縫隙里看到那個在漫天水幕下站著的人。
他安安靜靜地站著,巍然不動,明明這麼瘦弱,卻還是敢站在許家眾人面前。
連那件衣服都沒這麼好看了。
要是江芸是她哥哥,姐姐傷痕累累地回家的第一天,他一定一定會給姐姐出頭的。
章秀娥嘆氣,摸著江漾的腦袋:「大公子也不想的,但他身子不好,又常年在應天府,如何能為大小姐出頭。」
江漾掙扎地睜開眼,懵懵懂懂說道:「可江芸也不是剛回來嗎?」
「那二小姐是不喜歡大公子了嗎?」章媽媽摸了摸江漾的小臉蛋,柔聲說道,「大公子還會給你賣糖葫蘆吃,給你畫風箏呢,他很喜歡你啊,你不喜歡他了嗎?」
江漾想了想,小聲說道:「我沒有不喜歡哥哥。」
「那就不要說這樣的話?」章秀娥神色凝重,隨後輕聲嘆了一口氣,低聲說道,「大公子會傷心的。」
江漾捏著手指,悶悶說道:「哥哥不要傷心。」
「睡吧,這事既然解決了就算了,你明日給江芸送些禮物過去,其他的等夫人回來再說吧。」章秀娥安撫道,「夫人來信,過幾日就回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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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本以為大鬧了許家後,路上應該會有些風言風語,又或者江如琅會來找她麻煩,但出人意料的時,既沒有流言也沒有人來找她麻煩。
倒是第二日江漾病得嗓子都啞了,還親自給他送了筆墨紙硯,也按照之前說的給江渝送了一大盒首飾。
「給你的。」她扭扭捏捏說道,「但你要給我保密哦。」
江芸芸點頭:「自然可以。」
江漾開開心心跳下椅子:「那就好,那我走啦。」
一出了門,看到江渝正虎視眈眈盯著她看,眼珠子好似在冒火,也不由站直身子,歪了歪腦袋:「你衣服真醜。」
「你才丑,你才是醜八怪。」江渝暴跳如雷,氣的直跳腳,「你找我哥哥做什麼,你和他說什麼啊,你和他有了什麼秘密啊。」
江漾看著她,隨後笑眯眯地背著手說道:「我才不告訴你。」
她做了個鬼臉,然後蹦蹦跳跳地跑了。
紫竹院裡很快就傳來哭鬧聲。
沒一會兒,江芸芸連滾帶爬跑了。
再沒一會兒,還在睡夢的顧麼兒衣服也來不及穿,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兩人一前一後,狼狽地跑到黎家,齊齊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「太過分了。」顧麼兒一邊穿衣服,一邊大聲罵罵咧咧,「你妹妹怎麼掀我被子。」
江芸芸也跟著嘆氣;「她還在我耳邊哭,我耳朵都聾了。」
「太好笑了,你們是招賊打劫了嗎?」黎循傳見了兩人就笑得直不起腰來,「誠勇來跟我說的時候,我還奇怪還有誰能讓我們江解元這麼狼狽啊。」
「原來是妹妹啊,果然還是要妹妹出手啊。」他笑得肚子疼,「快進屋,別感冒了。」
江芸芸和顧麼兒磨磨唧唧走在黎循傳身邊,隨後突然無聲對視一眼,最後齊齊伸手去捂黎循傳的脖子和手。
手指冰冷,還帶著深秋的寒氣。
黎循傳猝不及防,大叫一聲,脖子上立刻冒出一層雞皮疙瘩。
「江芸!」他大怒,「顧仕隆!」
左右兩人立馬拔腿就跑。
安靜的黎家小院很快也跟著熱鬧起來。
沒一會兒,蔣叔便也來了,順便說了此行第二個目的。
「教我習武?」江芸芸立刻興奮起來,「我都這麼大年紀了,也能學?」
「自然可以。」蔣叔笑說道,「之前將軍說,要等你鄉試結束才能來說此事,免得打擾您讀書,如今您已經是解元,這事自然要提上行程,聽說您之前說想要學木倉。」
江芸芸眼睛一亮:「可以嗎?我聽說常山趙子龍就使了一把龍膽亮銀槍,木倉法出神入化,據說當日在他在坂坡大戰中,就是手持龍膽亮銀槍,座下騎著照玉夜獅子,在曹軍中七進七出,殺敵方片甲不留,就先將領們都殺了五十幾個呢,在百萬軍中將幼主阿斗救了出來。」
蔣叔聽呆了:「這不是演義嗎?解元也看這些書?」
「什麼書?」江芸芸不解問道。
「禁書。」一側的黎循傳面無表情地嘆一口氣,「真是奇怪,我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奇怪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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