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快去衙門!」鍾威人高馬大,擋在娘面前,大喝一聲。
「不准他們走!」林御大喝道,「把人都攔住。」
廳堂的熱鬧終於蔓延到了庭院裡。
幸好鍾家也不是吃素的,帶了二三十個小廝,沒一會兒就和林家人扭打在一起,打得不分勝負,有來有往。
眼看整個大堂都要被拆了……
「放肆!」宮門外突然傳來暴怒聲。
一群衙役自門外貫穿而入,壽芝園的僕人害怕地跟在身後。
江芸芸見狀鬆了一口氣,立馬從椅子後面站起來。
「打架了!」緊跟著王恩的顧麼兒見狀,立刻大聲嚷嚷。
祝枝山把顧麼兒夾在腋下,順手捂住他的嘴。
他一臉歉意地對王恩說道:「若非是在是情況緊急,也不會叫您來跑一躺,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了。」
「兩家都是揚州城大戶,鬧起來可不好看。」祝枝山又壓低聲說道,「忠孝廉義,分家這事也該給各家打個樣才是。」
顧麼兒大眼珠子撲閃著,也跟著嗷嗷了幾聲。
王恩是不打算摻和到商賈紛爭中,奈何有個小孩實在是煩人,一直跟在他身後,鞋子都被他踩壞了。
這個祝枝山也是個能說會道的,他只是一時心軟想著來看看。
主要還是林徽是個有本事的,也算是我們揚州城納稅大戶,可別被自家人禍害死了。
他的目光在院子裡掃過,如今整個院子空空蕩蕩的,連個花也沒有了,瞧著跟被搶了沒什麼區別。
眾人見是知府來了,大驚失色,慌亂之下各自鬆開揪頭髮,戳眼睛,撓臉的手,神色惴惴不安地行禮。
「都起來吧。」王恩踏了進來,目光在一片凌亂的地面上掃過,竟然連坐的地方都沒有。
江芸芸立馬機靈地扶起一張凳子,熱情說道:「王知府坐這裡。」
王恩眼皮子掀了掀。
老實說,在這裡看到江芸芸,那肯定是沒有好事的。
王恩一見她,已經想扭頭走了,可眼尾剛一掃,就看到那個死小孩正虎視眈眈盯著他的,鞋跟看。
真是前有狼後有虎。
王恩一臉凝重走了進來,在一片狼藉中坐在椅子上。
「都坐吧。」他說。
眾人只好重新撿起凳子,只是椅子摔壞了不少,小輩們只能齊刷刷站著。
大人們剛坐定,林家小輩就衝上來痛哭流涕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,讓他一點拒絕的話都沒機會說出來。
眾人左一句右一句,王恩聽得斷斷續續,卻也聽到什麼倒貼,兩千五,身無分文,掃地出門這樣的奇怪字樣。
他咳嗽一聲,去看林徽:「他們說的是怎麼回事?」
江芸芸先一步說道:「你不是喉嚨疼嗎,你先坐下,我給你說。」
林徽一臉虛弱地坐了下來。
王恩看得眼皮子一跳。
——他隱隱聽過一點南京的風波。
——雖然沒有一句和江芸有關。
——但你說巧不巧,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守備之前剛得罪江芸好友了。
江芸芸上前一步,先是行禮,然後有條不紊分析道。
「事情是這樣的,林家要分家,但之前中饋的東西被洗劫一空了,帳面上三千兩,大夫人的嫁妝也不見了,共計兩萬兩千兩,秦夫人的東西也丟了,損失五千兩,加上當時府中被損壞的東西價值八千六百兩,這筆帳是因為這幾家人的問題才丟失的,所以我們想著分家錢要算,那債也要算啊,一共五家人,所以平均每家要給我們七千七百二十兩。」
王恩面無表情聽著,心底也下意識開始算起來。
江芸芸話鋒一轉,沉重嘆氣:「他們沒錢還,所以就用共產里的田地還了,可不是我們胡亂要的,如今揚州一畝普通田地就要二兩,良田可要五兩,山林田因為出產多,而且又在東山上,價格最便宜也要五兩一畝,再好一些的就要八兩,至於東城門附近水田,土地肥沃,水流充足,地勢有關,光照也高,一畝可要二十兩。」
「如今林家共產田地一共有一千畝良田,東山三百畝山林,東城門附近的三百畝水田,三家平分,每家可得到三百三十三畝良田,一百畝山林,一百畝水田,這裡加起來只有四千四百六十五兩,說起來可還是我們虧了,還要他們把弄丟的老夫人的嫁妝和女眷的首飾還回來呢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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