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我們如何說動鍾家呢?」祝枝山不解。
顧麼兒在他們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。
祝枝山和黎循傳對視一眼,隨後齊齊笑了起來。
「我就說還是芸哥兒腦子好。」祝枝山失笑。
「走吧。」黎循傳激動說道,「我們先去買點禮物走,不請自來便算了,總不能空手上門。」
「我也要跟著去。」顧麼兒跟在他們身後,興奮說道。
「今日怎麼不粘著芸哥兒了。」祝枝山驚訝問道。
顧麼兒捏著手,扭捏說道:「可你們的事情看著好玩,而且他一直和林徽說話,都不理我。」
—— ——
林家,大夫走後,老夫人也被安置在屋內休息。
這些屋子之前的東西已經被洗劫一空,如今瞧著和之前第一次見完全不同。
原本他們的僕人也被人管著,現在也都跟著放了出來。
整個林家亂糟糟的。
林徽精力還算不錯,處理了大小事情,一扭頭見江芸芸還在這裡,這才想起來,不解問道:「你不是剛回來了,怎麼一回來就想到要來找我,我本以為你至少也要休息夠了才會想起我來。」
江芸芸聞言嘆氣:「若不是看你這裡也是一團亂麻,我早早就問了。」
「怎麼了?」林徽緊張問道。
「我舅舅不見了,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頭緒。」江芸芸眉頭緊皺,「他回家祭祖後到現在都沒回來,我在想是不是和你的事情牽扯住了,又或者真的倒霉遇到匪患了。」
林徽鬆了一口氣:「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。」
江芸芸看了過來。
「你沒發現郭叔不在嘛。」林徽說道。
江芸芸迷茫地看著他。
「你舅舅被人打破腦袋扔在水裡,郭叔那日正好經過,就把人救上來了,如今正在他家修養。」林徽說,「就是因為此,郭叔才把郭俊放在我這裡養,但也陰差陽錯逃過一劫,免遭了許多罪。」
第一百一十章
江芸芸出了城外, 馬車走了半個時辰,這才來到一處簡單,還未裝飾的小院,小院大門緊閉, 她下了馬車敲門時說出林徽給的暗號, 過了好一會兒, 那扇緊閉的大門才打開。
郭佩憔悴的臉從門縫中露了出來。
「芸哥兒!」他見門口站著的是江芸, 驚呆在原地,露出不可置信之色。
「是我。」江芸芸說道, 「思羲說你和我舅舅在這裡。」
郭佩回過神來, 連忙把江芸芸拉進來,隨後警覺地看了眼外面,這才小心翼翼關上門。
「怎麼躲到這裡來了?」江芸芸不解問道。
郭佩沒說話, 帶著江芸芸心事重重來到主屋:「人在這裡。」
江芸芸一入內, 就看到床上躺著一人。
周鹿鳴整個人趴在床上, 臉色蠟黃, 額頭纏著厚厚的白布, 脖子上也套著竹編作成的支架。
「他傷得厲害, 現在不能動也不能動,您多擔待。」郭佩又把他的傷勢簡單解釋了一句。
周鹿鳴是直接被人敲了腦袋, 然後扔到水裡的,因為頭上破了一個大洞,還落水受了風寒, 半個月了還時不時噁心想吐,到現在還是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。
「當時真是驚險啊。」郭佩嘆氣, 「我過去的時候就一個腦袋浮著了, 若是我晚來一會兒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周鹿鳴見江芸芸就面露歡喜之色, 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,人卻一動不動躺在床上。
江芸芸見周鹿鳴還全須全尾的,也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「是碰上強盜了?」江芸芸坐在他床邊,摸了摸他冰冷冷的額頭。
周鹿鳴神色微動,想動一下手,卻又面露痛苦之色。
江芸芸心中微動。
「可千萬別動,後面好大一個疤呢。」郭佩連忙說道,「真是萬幸沒出人命呢,大夫剛見了都直呼嚇人,你可要好好養著,不要亂動。」
「我問你問題,你動眼珠子就可以了,右邊就是對,左邊就是不對。」江芸芸拍著他的手,安撫道。
周鹿鳴便不錯眼地盯著她看。
「你是被盜匪搶劫的。」江芸芸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