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得,芸哥兒還是這麼奸詐啊。
—— ——
江芸芸剛踏進側門沒走兩步,就被江來富熱情逮住了。
「這不是我們的小~解~元~嗎。」江來富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。
江芸芸歪著頭:「你一直在這裡等我?」
「遠遠啊,我們就看到東面啊,紫光照耀了,那叫一個亮堂,要不說你們是親父子呢,老爺和您這是有心裡感應啊,立馬就猜到這是您回來了啊,這不是讓我來這裡等您嘛。」江來富熱情極了。
江芸芸皮笑肉不笑:「說人話。」
「碼頭上有人看到您了,所以來報信了。」江來富猶豫一會兒後老實交代了。
「哦。」江芸芸應了聲,抬腳就打算繞過他走了。
「哎哎,二公子!」江來富立馬伸手攔人,「回家第一件事情,怎麼也要拜見爹才是啊。」
江芸芸隨口說道:「人都臭了,好幾天沒洗澡了,我洗個澡就去。」
江來富湊上來,仔細聞了聞:「哪裡臭,香得很。」
江芸芸惡寒,往後退了一步,警覺說道:「我不在家這一個月,你不會欺負我娘了吧。」
江來富哎了一聲:「哪裡的話啊,我們對周姨娘那可是關懷備至啊。」
「那你攔著我做什麼。」江芸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把人撥開,「我等會會去見他的,我先見見我娘。」
「二百兩銀子。」江來富低聲說道。
江芸芸腳步一頓。
「真不騙您,你可是我們江家的解元啊,不看僧面看佛面,真是周姨娘破了點油皮,不瞞您說,哎呦,我都心疼壞了。」江來富言辭切切說道。
江芸芸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,半信半疑。
她也是不信,在她考中解元的消息傳過來後,江家人還能苛責周笙不成。
不過江來富這個態度也是在殷勤。
兩人僵持間,陳墨荷意外走了過來,見了江芸芸立馬大喜。
「芸哥兒!」她快步走了上前,「你怎麼回來了,怎麼不給我們寫信啊。」
江芸芸驚訝:「我寫了啊,你們沒收到。」
「哎哎,二公子快問問陳媽媽,我們可有虧待你們,早些說好,我們也早點去見老爺啊。」江來富笑說著,「老爺真的等您許久了。」
陳墨荷嘴角抿了抿,看了眼江來富,最後摸了摸江芸芸的鬢間:「我們都好得很,您回來就太好了,我讓廚房做些您愛吃的,等您回來。」
江芸芸嗯了一聲,拍了拍陳墨荷的手:「我早去早回,你回去跟娘說一聲。」
陳墨荷立刻紅了眼睛:「哎,好嘞。」
江芸芸眯了眯眼,隨後扭頭去看江來富:「走吧。」
江來富連忙引路:「我們老爺等您很久了。」
江芸芸一眼就看出陳墨荷不對勁了,現在又見江來富這麼熱情,忍不住心中開始戒備起來。
但是出人意料的是,江如琅見了他也就是那些老生常談的話。
「考上解元也沒什麼好驕傲的,京城都是能人啊。」
「你不努力,進士可就要考不上了,到時候更丟我們江家的臉。」
「可不能懈怠,黎公可叫你明年去考會試嗎?」
「我打算下次考。」江芸芸說。
江如琅臉色大變:「為何不去考,若是考中了也就是十二歲的進士!多光宗耀祖啊,是不是怕你壓過那個黎循傳一頭,我之前聽說他尋常總是批改他的作業,不批改你的。」
江芸芸抬眸,打量著面前之人:「『道聽而塗說,德之棄也』,老師對我們一視同仁,並無輕重之分。」
江如琅被人駁斥了,臉上掛不住,只好強忍著不悅說道:「一個小孩你懂什麼,是人就會有私心,那個黎循傳可是黎家的親孫子,你一個外人哪裡比得過人家,自然是處處緊著他的,你可別被人花言巧語就蒙蔽了。」
「他可是做官的,定是花言巧語,讓你一顆心都想著他了。」江如琅冷笑一聲,「我就問你那個黎循傳明年考不考?」
江芸芸不耐說道:「不考是我自己決定的,和老師沒有任何關係,你今日要是就來挑撥和我老師的關係,那我就要走了。」
她生氣怪生氣,抬起二百兩銀子也不帶猶豫的,拿起一側的布袋子,就打算裝上就走。
——這可是她應得的。
——和獎學金沒啥區別。
江來富見他這個熟練的打包動作,欲言又止。
江如琅則是氣暈了:「你這是和爹說話的態度嗎!」
江芸芸頭也不抬地說著:「是你先說我老師啊,你就是放在外面說,也是我有道理的。」